除了正在针灸的患者和另一位患者的家属之外,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医生,我老公已经连续做针灸半年多了,有时候就算刮风下雨也不错过,但是时间过去了,钱也花出去了,可他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气色,您真的有把握把他治好吗?”
女子其实想问的是希婉颜之前哪来这么大的口气,觉得她比之前的医生更好,毕竟她还这么年轻,且扎针的方法与之前的医生相比并无二致。
但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她还是理智地控制住了心头的暴躁,改而问她治疗把握的问题。
迎着女子的目光,希婉颜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直接向身边的其他人,特别是苌、黄二人问道。
“您几位是不是也有问题要问我呢?”
在病房的时候,希婉颜早就感觉到那几道疑惑的视线了,所以,干脆趁着病人家属提出问题的时候,她便顺着问道。
如果是同一个问题,就一并回答了。
事实证明,如她所料,在场稍懂点针灸医理的人都抱着跟患者家属相同的态度。
只听苌项最先道:“丫头,刚才那样就是你患者治疗的方式,你以前也是这么做的?”
黄、汪二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点头附和着。
方涵涵则由始至终保持着懵逼的旁观者状态,对此,希婉颜直接略过……
她斟酌了一下,首先对那个女子家属道。
“您放心,虽然患者的神经受损比较严重,且已经拖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但从我刚才给他施针时的感受看,多花些时间,他的情况还是有望好转的。”
接着,不待女子反应,又转头都苌、黄、汪等人道。
“针灸治疗是我一贯常用的治疗方式,对于病房那两个患者,我觉得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他们应该能有所好转的。
您几位可能觉得刚才我的操作很简单,也很普通,看似跟一般的针灸方式没太大,或者根本没有差别,但其实差别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
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患者现在已经出现了口眼联动的现象,这个现象,顾名思义就是在单纯闭眼的时候,嘴巴会跟着动,在单纯动嘴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动的意思。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受损后的神经再重新生长的时候,长错了地方,应该连接嘴巴的神经长到了眼睛部位,而本应支配眼周活动的神经长到了嘴巴处,正因如此,传统的针灸方法对于这种情况的治愈率是极低的,甚至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在扎针的时候,所选取的穴位及针扎的力度都在传统针法的基础上略做了调整。这个调整的力度以肉眼观察不是很明显,所以咱们可以把最终的结果交给时间,让时间来证明即可。”
一番话,希婉颜不但回答了他们的话,还对患者的病情及自己的治疗方式做了分析,在场的人听了神色各异。
女子家属自然是面露喜色,希望能承希婉颜的吉言,老公的病情能够有所好转。
苌项等人则面露沉思,似乎在考虑希婉颜这些话的可执行性,少倾,还是对中医了解比较深的苌项道。
“丫头,按照你的针法操作,真的能做到将接错的神经给扭回原位吗?”
在此之前,苌项从未听说仅靠针灸就能将接错的神经转回原位,而且,嘴巴到眼睛的距离对于医学治疗上来说,并不算近,所以,苌项非常怀疑希婉颜这个操作的可行性。
不过,虽如此,但他心底也隐隐有一股期盼,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但愿希婉颜真的有本事做到她说的这些。
因为如果真如她所言,那肯定是医疗史上的一大突破,不用开刀,也不用损伤到神经就能将神经接回原位,这在全世界都是仅此一家,绝无仅有的存在。
只是这么想着,苌项都有些激动了,看着希婉颜的目光炙热分明。
黄教授最为经常接诊到术后各种神经受损,却不能康复的患者,自然也对希婉颜所提到的内容非常感兴趣,苌项问出的问题,也是他想问的。
汪川的从业资历虽然比不上自己的导师及黄教授,但他也从希婉颜的话及苌教授的反应中,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氛,所以,也激动地看着希婉颜,希望她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着在年纪上最老可以当自己爷爷,最小也是当大哥哥的人齐刷刷地、恳切地看着自己,希婉颜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自己不过分析了一下患者的病情及自己的治疗方式,就让这些人做出如此反应,真是始料不及。
“呃,那个,你们别激动,情况就是我刚才跟大家说的,正常来说,只要患者配合治疗,通过针灸完全可以将接错的神经给转回原位的。”
未免万一,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不过,这与传统的针灸有很大的差别,要做到这点,对于每一针扎进去的深度以及每次扎针所选的穴位也是严格要求,不能行错一针,否则也许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想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
希婉颜已经看出苌项等人有跟自己好好探讨这套针法的主意,说不定接下来还想跟自己学两手,她可没办法教他们“作弊式”的针灸,只能在他们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之前,先堵住他们的嘴。
苌项等人确实有这个念头,不过,听到希婉颜的话,心头的那股热劲一下就散掉了,再看向希婉颜时,神色比之前端肃了好些。
“原来如此,难为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