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不再当你师父了,而是说,因为我时间有限,不能长时间带着你,这样对你不好,所以,打算给你多请一个师父,是多请一个,不是另外请,我和后来的这个师父,都会是你的师父,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这一番话,阿红听懂了,脸上也是云销雨霁,又转晴了。
“给我再请一个师父吗?”
她不确定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激动之色。
希婉颜知道,小姑娘是因为太激动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要确认一遍。
她也没有笑话人家,笑着点头。
“对,就是再给你再请一个师父。那个师父姓李,是个很有资历的老大夫,就在咱们省城最大的医院上班,他能当你的师父,也算是你的福气了,以后你可得好好跟他学,知道吗?”
看到小姑娘点头之后,她又继续道。
“年后吧,等他有时间了,我们这间诊所也休息一天,到时候,我带你去见见他。”
她给阿红找了另一位师父不是别人,正是南域省中心医院中医科的返聘教授李老。
这些年来,希婉颜经常受邀到省中心医院去做医疗支援,跟医院那边的好些人都很熟了,李老这个中医科的泰斗级任务,她自然也认识,而且,还是熟识,她的行医资格证,当初还是李老提醒后,又是他老人家帮着办好的。
希婉颜也经常跟他探讨行针之法,两人可以说是忘年交的关系的。
所以,接到希婉颜的电话,并听到她拜托的事情之后,李老没怎么犹豫就应下来了,还说认下阿红这个徒弟之后,若是他这把老骨头没了,他门下的弟子也会带着,肯定不会埋没了被希婉颜称作有“鬼手”号脉之才的小阿红。
是的,为了打动李老跟自己带同一个徒弟,希婉颜在保守阿红最大秘密的前提下,稍稍向老人家透露了一下阿红的天赋,对,就是天赋。
她只说阿红的感官比常人敏感些,能够通过号脉较为敏感地感知到人体内的状况。
同时表示,她自己也是因不想阿红被埋没,所以才动了收徒的念头,如今,人是收进来了,但她又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家乡收徒,所以,只能拜托李老这个忘年交搭把手了。
之后,她又稍稍隐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不想阿红的天赋被太多人所知的想法。
李老一个年过七旬的人了,很多话不用希婉颜说清楚,他都能明白个一二,所以,在听到希婉颜的隐晦表示后,他很快就做出了承诺,不会让阿红的天赋暴露于人前。
于是,关于阿红未来的学医之路,希婉颜就这么把地基铺上了。
接下来的两天,希婉颜都正常开诊看病,阿红则被她打发到她在药房另外开辟的一个小方间里,里边放着各种炮制好的药材,
过年之前,她就让阿红在里头辨药认药。
偶尔,希婉颜也会将她唤出来,让她尝试着给病人号脉。
不过,她没的当场询问小姑娘号脉的情况,而是等病人走了,才私下询问阿红的具体感知。
时间就这么不急不缓地过了三天。
这天,希婉颜如往常一般将看好诊的病人请出去,并请新的病人进来。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垂垂老汉,由一个中年男子扶着进来。
看见这一对组合,希婉颜起初并不是很在意。
然而,等她看清老汉的病容,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来了!
她担心的事情来了!
不用怎么看,只一眼,希婉颜就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已没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生机已断,除非希婉颜逆天改命,否则他没有几天活头了。
逆天改命,是跟天道抢生机的事情,对施术者的反噬尤为严重,也许只需一次,希婉颜就要付出修为倒退,甚至损伤修炼根基的事情。
所以,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做出这样举动的。
也就是说,这个老汉,她没法救。
进来的两个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自家人已经性命垂危,笑着跟希婉颜打招呼,神情自然,而又安然,仿佛此时他们不是来看病,而是走亲戚的。
希婉颜请他们坐下,然后斟酌着该如何跟他们交谈。
此时,在一般人看来,老汉身上并无太明显的异常,他面色红润,眉眼慈和,并没有一般病人该有的病态。
但希婉颜就是从他身上看到萦绕周身的一股死亡黑气,这正是生机将近的人都会有的一种现象。
在多数人眼中,面若金纸才是垂死之色的面相。
这么说,其实也不尽然,只能说,面若金纸是重病之人的面相,这人不一定会死,若是有良方调养,恢复健康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老汉现在的面相不仅跟面若金纸搭不上边,且离之甚远。
而恰恰是这种面相给人以误解,让大多数以为那是健康人才会有的面色。
只能说,老汉现在的面相太具有欺骗性了。
“希小神医,请您帮我爷爷看看,他老人家这两天没什么胃口,是不是身体受凉,还是怎么了?”
扶着老汉进来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希婉颜的心理活动,看她一直没有说话,便主动开口道。
希婉颜的思绪瞬间回笼,接着惊疑地看着说话之人。
他看起来也有古怪。
等等,他刚才称呼这个老汉什么?
爷爷?
他们是祖孙关系?
希婉颜心中大大震撼了一把。
他们若是不说,她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