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行行,这几日辛苦你了。”祁然星真诚的拜道。
齐行礼道:“理应如此。”
“炸药已经布满整座沧海岛的每一处。”
祁然星点点头说道:“希望这暴露在阳光下的罪恶可以被抹平!”
段斯续走过来问道:“那些劳工,你可安顿好?”
“他们,宁愿死,也不离开这里。”祁然星无奈的笑道。
段斯续和薛闻皆是一惊,她说道:“为何?”
此刻坐在船桅杆上的秦凌云看着那葱葱郁郁的郎夜树林,说道:“为了逃避。”
“逃避困苦的生活,逃避嗷嗷待哺的幼子,逃避父母妻子的数落。”
“他们在这里可以找到一切美好,为何还要离开!”
众人皆是无了话,或许此时秦凌云的话却是对的。
这世间太多的人活着,只是为了活着,甚至只是为了一口饭,只是为了一件衣服。
倘若,有一天,他们活的困难,活的痛苦,他们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现状的能力。
那么,他们只能选择逃避,或者接受现实。
可是,这对段斯续来说,却是他们不敢与命运所抗争,她说道:“他们可以反抗的。”
“可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争取!”
“不,他们不可以!”
“他们不是你,你亦不是他们。”祁然星看着段斯续说道。
段斯续愣在原地,这是第一次,祁然星反驳她,而且反驳的令她无法辩解。
没错,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段斯续是,其他人也是。
祁然星未有再多言,只是走到船边摁下了手中的启动器按钮。
这是他将手机拆了以后组装起来的一个炸药启动装置。
只听阵阵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远处的沧海岛上响起,接着一团团烟雾,腾的升起。
那个生长和生产罪恶的岛屿被祁然星自制的炸药炸的炸的面目全非,满目疮痍。
他看了看手中的启动器,摸了摸扔进了海里。
祁然星知道此举代表着他与过去时空的永别,那些是他在这里留存的唯一的现代的东西。
他的眼中即便是有多少不舍,也终是回不去曾经,无论是时间还是那些事情。
“我们进船舱吧,我拜托齐行准备了火锅。”祁然星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的样子回身对大家说道。
航船航行在往夏都主城的海域上,段斯续五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
桌上架着一支铜锅子,里面咕嘟着白色的汤汁,一条肥硕的鱼横躺在里面。
绿色的葱段、黄色的姜片、白色的蒜块还有很多香料,香气瞬间四溢起来。
薛闻先端起酒杯,对众人说道:“各位,这些日多谢你们的照拂。”
说着,她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几人略微一顿,赶紧也端起酒杯回敬了过去。
段斯续放下酒杯先说道:“薛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们都是那种抱打不平之人。”
祁然星笑着说道:“是啊,是啊,你们先不要说了,这羊肉格外细腻爽滑啊!”
说着,就见祁然星捞起一大片涮熟的羊肉,在面前自己的蘸料碗里翻了一下。
浓香的麻汁酱料铺满羊肉片上,花生碎、生蒜碎、香菜碎滑落着。
秦凌云欢喜的看着祁然星,拿出自己的帕子,为他擦拭着嘴角柔声说道:“哥哥,慢些吃。”
祁然星憨笑着,对秦凌云说道:“凌云也多吃些,你太瘦了。”
齐行为段斯续的碗中夹了一块鱼肉,段斯续微微笑着,也未齐行加了一块玉米说道:“你也吃些。”
薛闻看着他们的一团和气,心中的怅然更加深了起来。
她起身走出了船舱外,站在船边出神的望着蔚蓝的大海,海鸥跟在船后飞着,叫声悠扬明亮。
“风一溟。”薛闻从腰间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却看得出神。
那玻璃瓶子里其实是风一溟对薛闻的一个承诺,他说过要将草原上空的一颗星辰放入其中。
却是天不遂人愿,他们这一对有情人,终是不能相见。
薛闻闭上眼睛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段斯续走了过来伏在船边问道:“怎么不进去喝酒?”
“有时还是想要清醒些。”薛闻睁开眼睛笑道。
段斯续说道:“呵,清醒与迷茫,只在自己所选。”
“酒不醉人人自醉,哈哈哈。”
薛闻低头微笑道:“到了夏都后,我会与你们暂别。”
段斯续听到此话,惊讶的问道:“为何?你不与我们一起了吗?”
“不了,这次在岛上发生的事情,我也大抵知道。”
“桑盟教与潼寨有着很深的根系盘错,不是我们炸毁一个沧海岛便可以扭转的。”
“我会继续留在潼寨,进入他们的内部,找出害死我薛家的凶手和军中的细作。”薛闻说道。
“害死薛家的凶手在潼寨里?”段斯续问道。
“嗯,那日一线牵手中所持的骨刀,正是薛氏盐帮帮主的随身佩刀。”薛闻看着段斯续说道。
“竟是如此,当日你为何不与我说明?”段斯续说道。
薛闻却笑了笑说道:“无事,当时情况紧急,沧海岛的计划是大事。”
“我的家仇,我自己可以解决!”
段斯续拍了拍薛闻的肩头说道:“好,我想我们还会在重逢的。”
“嗯,一定会。”薛闻回身笑道。
大概半天左右的时间,航船终于到达了章平城的码头,五人下了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