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秦凌云猛然睁开眼睛,喊了出来。
他揉了揉脑袋,才看见苏奇略有些皱眉的看着他。
“做噩梦了?”苏奇问道。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秦凌云缓了缓心神说道。
他不想让苏奇知道,他在回忆那曾经活在光明中的日子。
因为,他们都在互相折磨着对方,也在折磨着自己。
他们都不肯放下,都想要对方恨不得永远活在黑暗中才最过瘾。
却不知,他们早就被黑暗困住,在那腐烂上扎根生长。
哪怕连根拔起,也要看着对方先枯萎才能罢休!
“过去?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苏奇想了想说道。
“哼,你有过过去吗!”秦凌云不屑的说道。
“这些对于我来说不重要。”苏奇掀开车帘子看了看说道。
“怎么回了皇城?你用了法力?”秦凌云瞥了一眼窗外,皱眉问道。
苏奇倚靠在车厢壁上,似乎很是疲累,他笑了笑说道:“是。”
“你刚刚苏醒,却动用了这么大的法力启动传送阵。”
“看来你嫌自己命长啊!”秦凌云虽是嘴上不饶人,但是多少还有有些担心。
“这还要拜你所赐。”
“面见完主上以后,你要给我治一治。”苏奇懒洋洋的看向秦凌云,似是埋怨道,口气中却是暧昧的意味。
“我?”秦凌云疑惑道。
“你那加急的信函送到皇城去以后。”
“主上让我们立刻回北都,不得耽误行程。”苏奇深呼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挺直腰背说道。
秦凌云一时有些语塞,他只是奉命行事,却不想竟让苏奇损伤了这么多的法力。
“我,我是,是奉了主上的命令。”
“再者说,你消失了这么久,主上很是担心你。”秦凌云说道。
苏奇弯下腰,将头埋在膝间,轻声说道:“主上的担心,我明白。”
“君君臣臣自然是这样。”
“自古的统治者都怕功高盖主,你又何必纠结于此。”秦凌云说道。
“也是,我或许应该多去想一想,如何让你补偿我。”说着,苏奇站了起来。
“你,你站起来做甚!”秦凌云紧张的向另一边躲着苏奇,吞吐道。
却见,原来苏奇不过是要整一整被踩在脚下的衣摆。
秦凌云霎时红了脸,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一整衣摆,你以为我要作甚?”苏奇整理好衣摆,重新做了下来,直视着秦凌云问道。
“我以为,你的旧伤发作了。”秦凌云胡敷衍的说道。
苏奇一愣,随即微笑道:“你在担心我?”
“你别把自己想的这么重要,我只是怕你要是用功过度,死在了我手上。”
“主上会把我剁碎了的!”秦凌云白了一眼苏奇说道。
苏奇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便消失了,秦凌云虽然看在了眼里,却也未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和他之间,就是这样扭着,越来越紧,越来越多的解不开的结。
这时,马车外的士兵跑过来报道:“**师,已经进入北都内城。”
“需得换单匹马继续前行。”
苏奇说道:“好。”
“何时定的这个规矩?”苏奇转头便问秦凌云。
秦凌云想了想说道:“你失去音信以后,主上好像失去了堡垒一样。”
“他总是疑心马车里会藏有图谋不轨者,所以下了一道命令。”
“凡是进入皇城者,不得遮面,不得乘坐马车。”
苏奇听到这些,不由得只觉得可笑,想要杀一个人,方法多的是。
这主上有何以都防的过来,况且如今他苏奇已经回来,也未有人能动的了主上。
说话间,皇城门口的宫人们,已经将马匹牵了过来。
苏奇和秦凌云从马车上下来后,换了骏马骑进了皇城里。
整个皇城里的宫人们皆是跪在了高墙两侧迎接,秦凌云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卑微的样子。
他越来越感到那躲之不及的窒息气压降了下来,他很想逃离到外面,那里只有秦凌云和祁然星。
须臾,苏奇和秦凌云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天子上朝的地方——天元门。
这天元门是蒙都开国主君所建,四面方正的葵玉石墙壁,中轴线两侧分别是两座高塔。
皆是用钢筋锻造,塔中放的是两个灵核,却是至今不知是何人的。
中间坐北朝南的大殿是上阳殿,那里面坐着如今蒙都的当权者博尔今木尔。
至于他治理的这天下是一番什么景象,那些身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们就是答案。
“恭迎**师和主祭祀。”
“请两位随老奴去进入天元门,面见主上。”在此等候多时的内廷总臣高边尖细的声音在宽广的公街上响起。
苏奇对他格外厌恶,尤其是高边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声调,更是令他感觉到百爪挠心。
他扬起头,对内廷总臣高边说道:“劳烦高总臣。”
“平日里,老奴只是和**师一起面圣。”
“如今还能与主祭祀共同进殿,那更是无上的荣宠。”内廷总臣高边看到苏奇身后的秦凌云,赶紧拜道。
马屁拍的啪啪作响,然而秦凌云从来都是不屑于这些虚伪缥缈之话。
他看也不看高边一眼,大步掠过两人身侧,跨进天元门就向上阳殿走去。
“这,这,老奴是否说错话了?”高边有些惶恐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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