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穷尽的世界和时间里,总是有些人活着,却只不过是一具躯体。
但是有些人,当意念成为强烈而又挥之不去的执念时。
它控制着躯体,即便腐烂在泥土里,却仍旧永远的活着。
“试炼榜首,是神龙族阙!”
“剑术第一名,为神龙族阙!”
“阙,你的论述文章是翰学院之首!”
“天境主君能有阙这样的后代,简直是莫大的欣慰光荣!”
“这天地间,万年来也只有阙这样出色的人才。”
夸赞和荣耀,是阙闪烁着的光芒万丈。
他满是欢喜的捧着手中的荣誉,这都是他每日每夜不松懈一刻学习换来的。
其他人去游山玩水、对课业松弛,他不能,他必须做到最好!
可是在此刻,在他把这些放弃所有人情世故换来的荣誉。
小心翼翼呈现到父亲面前时,他的父亲,天境主君却是一种冷漠和无关自己的表情。
阙紧紧把手中的荣誉几乎快要攥坏,他不明白,为何他的努力总是得不到父亲的一丝笑容。
天境主君扬着头,对阙拿到面前来的这些第一或者:“这都是你应该做到的,没有任何值得炫耀之处。”
阙愣在原地,他看着天境主君向远处走去而渐渐消失的背影,他感到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他只觉得一切都是无用的,白费的,没有任何价值。
其实,这些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阙对认可的一种执念罢了。
他太过于看重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和想法,这种情绪越积压越多。
最后当它成为一种意念控制住阙时,他就已经坠入了自己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是迫切需要得到所有人认可的黑暗遮盖了他的双眼。
他宁愿被捧杀在神坛之上,也要那些人对他的崇拜和仰望。
只是他从未看明白过,他意难平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得到每一个人的认可,他不过是输不起而已。
海面即使再平静,也有翻腾恶浪之时,而掀起惊涛骇浪的,不只是狂风,有时候只需要一颗石子就足够了。
自万年前时,天临院对妖族就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宽容和大度,得到了四界的尊崇和敬佩。
只要修为达到五千年以上的妖族都可以通过斗灵大会的比赛进入天临院修行。
而且,妖族还可以择天临院神龙族任何一位院徒,双方在自愿之下,结成契约之缘。
院徒以神龙族的净化之力,为妖族净化妖念。同样,妖族也要尽心尽责成为神龙族的得力助手。
两方相辅相成,达到修行的鼎峰。
作为院办的阙,当然也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契约之缘。
盛泽日,是天地初成的日子,从此也就成为了天境的盛大节日。
天境主君除了在四界召开盛大的盛典以外,也会借此机会举行斗灵大会,通过比赛最终纳入了四位妖族的强者。
其中,鹿族术岭便是最为优秀的一个,他也正是丹道院鹿鸣的弟弟。
这也引来很多非议和不和谐的声音,很多被淘汰的人和妖族都在私下评论术岭不过是靠着哥哥的关系,才得以进入天临院。
术岭却未有任何反应,他没有去声嘶力竭的争辩什么。
也没有痛哭流涕的诉说什么,他仍旧只是每日在天临院里正常的修炼、外出历练。
似乎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或者情绪可以扰乱他的节奏。
他就像天境主君一样,高傲且冷酷的俯视着众人的丑态!
这些都被阙看在眼中,他对术岭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或者说是极大的偏执和执念。
因为,术岭也像阙的父亲一样,也像那个不能低头的天境主君一样,永远都是对身外之事,只有一个态度,那就冷漠。
就像这天地万物都与他无关,阙太想探寻这个态度背后的一切。
虽然,他无法对父亲做什么,但是他可以把术岭冰冷和冷漠的外表撕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执念突起时,就已经万劫不复。
对于他,对于术岭都将会是不可挽回的变故和永远的失去。
“术岭。”丹道院首领鹿鸣来到憩园里,他见到术岭正在整理着一片药田。
“鹿兄长。”术岭把手里的锄头放在地下,拜道。
鹿鸣微笑的问道:“听其他院徒们说到,你自己在这憩园里种植了冰草。”
术岭放下礼,正身说道:“是的,兄长。”
“冰草是低阶灵草。”鹿鸣看了看药田里的晶莹冰草说道。
术岭说道:“虽是低阶灵草,却是修行之中必不可少的药草。”
鹿鸣摇了摇头说道:“术岭,冰草比玉蝴蝶的品阶还要低,你特意空出时间精心打理,有些过于浪费了。”
术岭没有再说话,他重新拿起地上的锄头,开始轻轻翻着药田里的泥土。
鹿鸣见此,也觉得无趣便离开了憩园,他早已经习惯了术岭的性格。
鹿族种族的祖先是昆山山灵——森兽,它们拥有着守护和平衡自然大地的职责。
到归原时期,鹿族分为了两大族群,一个是森兽族,另一个是地灵族。
鹿鸣是森兽族的首领,而术岭也是地灵族的大祭司。
这两个族群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森兽族的使命仍然是守护大自然的万物。
但是,地灵族的职责却是惩罚,对破坏自然万物的人或事,进行惩罚。
他们以制造贪欲引诱内心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