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年少时的玉良烟和玉良生还住在玉氏的大宅子里,虽是吃穿用度无人可比。
但是,深宅大院里的勾心龌龊和肮脏不堪,却让两兄弟倍感煎熬。
那时,在这本就不大的海岛上,坊间传闻着当时的玉府管家和女主人的奸情。
更有甚者,传这女主人喜欢长相美貌的男子,藏了很多面首在府中。
而且还对两个小辈觊觎很久,可能已经纳入房中等等的污言秽语。
人们相信的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真的没有任何猫腻,怎会传出那等难听的事情。
这也导致了玉良烟和玉良生他们被同龄的孩子们嫌弃和厌恶。
“玉良烟,玉良生你们的小姨不干净!”
“你们也不干净!说不定你们的母亲也不干净!哈哈哈!”孩子们嘲笑着他们。
每当这时,玉良生总是气不过,定要和这些孩子理论一番不可。
“算了,良生!任由他们说去吧,没有便是没有。”
“就算他们说破天,也无妨。”玉良烟拉着玉良生的胳膊阻止道。
“我,唉,算了。”
“哥,我们回家去,我为你做海棠糕吃。”玉良生转而笑了笑说道。
玉良烟点头温声道:“好。”
后厨里,玉良生的那双细长白嫩的手在糯米粉里滑来滑去。
玉良烟看着说道:“你这双手,真的是为了画画而生的。”
“哈哈,更是为了烹饪而生的。”玉良生大笑道。
的确如此,玉良生热爱烹制美食胜过拿着那画笔在纸上挥毫泼墨。
就见他将打揉好的糯米粉倒入了方形模子里,然后上锅开始蒸了起来。
接着,玉良生将采摘的新鲜海棠花瓣放入去年收在紫砂坛中的雪水中,泡着。
“格外的精致。”玉良烟宠溺的笑着说。
玉良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给哥哥的吃食,就要精致的不可挑剔。”
“你瞧你,面粉都擦到了脸上。”玉良烟走到弟弟面前,抬起衣袖给他擦拭干净。
玉良生的笑总是如阳光般,晴朗清爽,他爱笑,极爱笑。
两人闲聊着,玉良生的手上也未有闲着,泡好的鲜海棠放入白瓷罐中,用小杵捣碎。
须臾便是紫红色的清香汁液,与花梨蜂蜜搅拌成粘稠的酱。
这时,锅中的糯米粉糕也蒸制而成,取出模子后,把糕倒扣在盘中。
热热的浇上海棠蜂蜜酱,瞬间紫红间透着嫩白,几片碎花瓣挂在上面。
看去仿佛是一块雕琢细致美丽的琉璃玉器,玉良烟惊讶的说道:“良生,这便是海棠糕?”
“正是,还有最后一道工序。”玉良生笑道。
只见,他把制好的海棠糕放在了一个紫檀木箱子里,快速关上了箱子的门。
“这是?”玉良烟疑惑的问道。
“我自制的冷木柜,厚厚的冰块,在棉布包围的紫檀木箱中,可以保持凉气不散。”
“把海棠糕放在里面,冰着,便成了。”玉良生说道。
可是,美食还未入口,事端便出现了!
“玉二少爷!外面,外面有人找你!”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后厨喊道。
玉良烟皱眉道:“慌慌张张的,是何人找二爷?”
“南家人,他们,他们在府外叫嚣着,很是难听。”小厮苦着脸说道。
玉良生听到此,立刻火冒三丈,拿起手边的擀面杖就向外冲去。
“良生!不要去!”
“你这是何居心!明知二爷最听不得南家人的浑话!”玉良烟揪起小厮的衣领怒道。
“大爷,我,我也没办法,是,是管家爷让小的来找两位爷的。”小厮捂着一边红肿的脸畏畏缩缩的说道。
玉良烟看到他那被打的肿胀暗红的右脸,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把小厮推到一边,赶紧跟了上去,他得追上弟弟,不然定是要出岔子。
却是,还未到府宅的大门口,便听到传来的吵闹声。
“南令,你在这里浑说什么!我玉府的事,何时由你们南家插嘴!”玉良生吼道。
这南令是海洲南家的三公子,他自恃家中有人在东瀛洲居高官,便肆无忌惮。
而且格外嫉妒玉氏的财富和地位,更是对玉家的人充满敌意。
今日,他又来到玉氏找麻烦,女主人不便出面应对,管家更是躲得远远。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们玉府的事,你管的过来吗!”
“也是难为你,在大街上随便拉过来一个男子,便是你的小姨夫吧!哈哈哈!”南令的话也是格外过分了。
玉良生听到,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挥起手中的擀面杖就向南令打去。
“住手!”玉良烟疾步跑出了府外,怒喝道。
他扶起被南令和打手围在地上的玉良生:“南三爷,请你自重,马上离开!”
“嚯,我当是谁,原是玉大爷,您不在府内安生作画。”
“出来管这等闲事作何!”南令不悦道。
虽是,他极瞧不起这玉府的人,外特别,他是真的佩服他的画艺。
“我是这玉府的人,便要管这玉府的事。”玉良烟正色道。
“玉大爷,您这一身画技了得,甚至闻名海外。”
“为何被这肮脏之地所累,不如入了我南家做幕僚,日后的前途定是无限。”南令说道。
玉良烟关切的看着玉良生,问道:“无事吗?有没有受伤?”
“没事,哥。”玉良生微笑着,揉了揉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