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数量,差不多梧桐镇的人都在这儿了。乔五呢?”温粼查看着。
“他不在这儿。五爷的灵力很特别,我一眼就能……”炽鱼说了一半,顿在了那里,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的脚下踢到一个人。
这人脸朝下趴着,身着一条长裙,露出的手被一层鲜绿色的东西覆盖着。炽鱼隐隐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不觉咽了咽口水,竟不敢低头去看她的脸。
予迟已经毫不避讳地差活尸将那人翻了过来。
夕夜好奇地凑了过去,他扶着下巴摇头叹道:“唔,还是个漂亮女人,可惜了……”
她亮橙色的衣裙沾满了尘土,眼睛还圆瞪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
“是澄欣。”温粼说道。
炽鱼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有些头痛。
澄欣的尸体奇怪地呈现一种莫名其妙的绿色,就像整个人都长满了青苔一样。
“是中毒死的。”予迟说道:“不过我分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毒。”
“是青黎的青魇。”温粼叹道。
“青黎的毒?”炽鱼一抬头:“他们不是一起的么?澄欣怎么会中青黎的毒?”
“不知道。”温粼耸了耸肩:“走前面看看。既然有人使毒,大家小心些。”
予迟呼喝着几只活尸走在了最前面。
果然,没走出几步就遇到了澄烟的尸体。她的身体上包裹着一层鲜绿色的东西,跟澄欣一模一样。
“看来,是有人想清除证据啊。”温粼幽幽地说道:“利用他们灭掉骨灵,长耳和蛇人,可是为什么呢?死人对他们来说有用么?”
予迟不高兴地回头瞪了温粼一眼:“死人,可远比活人有用多了。”
“死人哪里好了?一点血气都没有了。”夕夜一脸嫌弃。他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使劲抽了抽鼻子,十分兴奋:“哎?有血腥味儿。新鲜的……”
他兴致勃勃地向那个气味散发出来的地方飘去,炽鱼已经站在那里了。
温粼见炽鱼攥紧的拳头略微有些颤抖,上前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炽鱼转过脸来,脸上的表情都揪在了一起,却是哭也哭不出来了。
澄江岸边的峭壁上,苏瞳径自站着。原本他看完虎国和鹤国的戏就该渡江回去,此刻他却临时改了主意。
因为澄江里出现了一只小船。
江上出现船只,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船体吃水颇深,显然载着不轻的货物,船头站着一个人。
一个人形的“人”。
苏瞳在他身上完全嗅不到一丁点儿血的气味。这是一个身上没有一点血的人。
他还是人么?
船头的人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紧不慢地摇着桨,也不知道他用了一种什么特别的方式,竟然让沉甸甸的船逆流而上,向鹤国的方向驶去。
苏瞳不远不近地在岸边跟着,不多久就见到江上出现了另一只船。跟第一只船一样,船头站着一个浑身没有半分血气的人,面无表情地驱使着船行驶着。
苏瞳心下蹊跷,但很快,他看到了更多的船。这些船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缓缓向上游方向驶去。
再往前就是鹤国了。
苏瞳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虎国从澄江边撤回,带着鹤国的两员大将和一众俘虏,众人自然一片兴高采烈。
萝厌居然一手框在了银甲的肩上,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不错啊!不愧是我们的银甲幽灵。”
“过,过奖了。”银甲脸一红,轻轻将萝厌的手从自己肩上挪开了。
这是银甲第一次跟萝厌合作。萝厌这个人,花萝卜的名头在虎国是响当当的,甚至比他的能耐更有名气。银甲琢磨着得罪了萝鳌这事儿还没完,生怕这会儿这位爷又一个兴起,真的开口让她服侍,她这可就吃不了兜着了。
然而萝厌却像是丝毫没察觉到她的窘迫不安,冲身后随行的人说道:“走,今晚上我请各位喝酒!不喝痛快都别回去!”
“好啊!”随行的人一片欢呼附和。
银甲只默默戴上头盔翻着白眼。
萝厌的宅子里一片歌舞升平。银甲自己摸了壶酒,找了块儿清净地方坐下了。
月色宜人。
她想起了许多年以前,也是这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叶玥告诉她的话:“阿岩,想要别人尊重你,你只能变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这样。”
“有用吗?”年少的她无奈地垂着头:“他们不会认同我。在虎国,女人就是女人,奴隶就是奴隶。”
良久,叶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会好的。”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这么想么?”银甲苦笑着自语道:“在虎国,女人还是女人,奴隶还是奴隶。终究比那些男人地位低贱。”
她拿起酒壶就一饮而尽。
“敬今夜明月。”一个声音朗朗说道。
“嗯?”银甲一惊,那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了。她再一看,这不是萝厌是谁?
“萝,萝将军。”银甲忙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哎,别那么见外。”萝厌笑道,指了指身边:“坐。”
银甲看着他,愣是没敢坐。
“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萝厌不觉好笑:“你堂堂银甲幽灵,战场上什么没见过,竟然怕我?”
“没,不是的。将军您身份尊贵,我……”银甲结结巴巴道。
“呵,我听纱翼说你跟萝鳌怼上了?”萝厌笑道:“怎么,我比那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