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顶上不时有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泥泞。
抹布“啧”了一声:“水越来越多了,再里头不会被淹了吧?”
温粼肯定地摇摇头:“如果这里能出去,这个地方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了。”
“你这么肯定?”夕夜质疑:“你一直都没跟我们说清楚,究竟为什么那么肯定这里是出口?”
温粼抬了抬头:“说是出口倒是也不准确,应该是这里有能带我们出去的人。”
“谁啊?这么神秘?”抹布抱着膀子。
“乔五。”温粼嘴角一勾。
“五爷在这儿?……”趴在温粼背上的炽鱼勉强睁了睁眼睛,自从看到凝月的尸体,乔五的下落就一直如同一根鱼刺一般梗在她心头。
“鱼儿醒了?”阿岩关切道。
炽鱼点点头,脸色仍然很难看。
“说到五爷你就醒了?真是。”温粼抱怨道。
“他在哪儿?”炽鱼等不及问。
“之前我进来,他就在这儿附近。这会儿怎么找不着了……”温粼皱了皱眉头。
“放我下来。”炽鱼苦笑。
她闭了眼,还在喘着气。
“没事儿,我们分开找找吧。既然五爷没有出过这个岩洞,总就在这附近。”温粼说道。
“等下。”炽鱼闭了眼。
“怎么了?很困么?”温粼看她。
夕夜“切”了一声:“魂姐姐感知这附近的灵力呢。”
“感知?”
“若是平时,她可能早就感知到了,现在……哎,虚得一张小脸儿惨白惨白的……”夕夜一脸心疼。
炽鱼已经睁开眼看向温粼:“五爷确实在这附近么?”
温粼点头。
炽鱼却是摇头:“这附近就没有活物。”
“没有?”温粼皱了眉:“不可能,我跟他说好了,让他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中间只有他会在界域间穿行的术法,他还跟我说这里是空间的裂隙,有些奇怪,他不确定能不能一次性把我们都弄走。”
抹布有些怀疑:“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等血湖变色的时候。我让你们守着外面的鱼儿和阿岩,我去洞里探查。”温粼解释。
“你那时怎么不说?”抹布不解。
温粼叹了口气:“五爷是澜寅派来调查的,他本不想出现。他本让我带你们来这里,他结好阵法直接送我们走。”
“是有什么变故么?”苏瞳看了看四周:“这周围确实没有人的气息了。”
“有。”予迟幽幽地说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予迟抬了头,面无表情:“死人。”
“啾?”小玉也紧张起来。
众人在几块碎裂的岩石下面找到乔五的尸体时,小玉扑上去哭得稀里哗啦。
炽鱼气得又是几口老血喷出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们几个一直在洞口守着,谁进来过呢?”苏瞳揣测道。
温粼叹着气:“五爷虽然是澜寅派来监视骨灵和蛇人的,但凭心而论,这些年他待我们不错。谷村,梧桐镇和不名湖,也可以说是在混沌界相依为命。不说交情多好,也算是个仗义的朋友。”
苏瞳俯下身查看,五爷身上的伤口很多,浑身凌乱不堪,特别是被土石压过之后,许多伤口都是血肉模糊。致命伤看起来是在胸口,这伤却是十分奇怪。那形状像是一个人的手掌,生生将他的胸口抓了一个血洞。
炽鱼看到那血洞的时候,一阵脚发软。
予迟一把拉住几乎瘫在地上的炽鱼,夕夜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们什么意思?”炽鱼瞄了一眼站在她一左一右的予迟和夕夜。两人却是相互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炽鱼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
伤五爷的是骨妖的手掌。
更要命的是,他的伤口上残留的些许灵力,正是炽鱼的血气。
独一无二,童叟无欺。
但那时她在湖边上,跟阿岩在一起。之后她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她没有害五爷,也不想害五爷,甚至她根本不知道五爷在这里。
温粼的神情有些痛惜。
苏瞳站起身的时候就看向了炽鱼。抹布自然也发觉了。
“什,什么意思?”炽鱼看两人神情,显然是怀疑上了自己。
“这伤口可是骨灵?”苏瞳问道。
炽鱼点头:“是。”
抹布咬了咬嘴唇:“这附近可是只有你会驱使骨灵?”
炽鱼一咬牙:“是。只有我会。但五爷这不是我……我一直都跟你们一起的,你们不能见到这是骨灵所伤就怀疑上我吧?而且我为什么要害五爷?”
苏瞳顿了顿:“凭这伤痕自然太过武断了。但是鱼儿,这伤上的血气,怎么说得通?”
炽鱼眼睛都大了:“是,这血气我是说不清楚了,但是我自己都要死不活的,我怎么就还来害人了?”
温粼脱下外衣将五爷的尸体遮盖了起来:“同时用骨灵和血气,我们自然第一个想到鱼儿,会不会太明显了?”
“是嘛!”炽鱼附和道:“我要害人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说,你们都来看啊,这是我干的?这不等着被你们收拾么?”
众人安静下来。
岩洞顶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那声音在寂静中有些渗人。
刚刚去查探没有来得及返回的阿岩正好回来,见着众人围着炽鱼和她的两个异灵,气氛有些奇怪。
“怎么了?”阿岩摸不着头脑。
苏瞳叹了口气:“鱼儿,别用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