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粼注意到,炽鱼讲到这里就顿了顿,她垂着头,手指不自主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折过来,又叠过去。
温粼只觉心底忽然生出一阵心疼来,伸手就握了握她的手。
还在发呆的炽鱼一惊,忙抽出了手:“你,你做什么?”
温粼瞧着她局促的神情,嘴角微微扬起:“我就是试试你冷不冷?”
“不,不冷。”炽鱼显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夕夜显得颇为不安,飘过来:“魂姐姐,你无事吧?”
炽鱼摇头,她的神情仍然颇为苦涩。
温粼叹了口气:“我看也快天亮了,要不你先睡一觉歇歇?”他瞧着炽鱼,脸上掠过一丝嬉笑,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没正经的神态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冲着炽鱼摆出了一副十分慷慨的姿态来:“来,爷让你枕我腿上!”
“枕,枕你……”炽鱼脸涨得通红,她愤愤地向夕夜求助,哪知夕夜正好飘到了别处。
炽鱼无奈地白了温粼一眼,好在他早已若无其事地枕着自己双手,仰面躺了下去:“北城?”
炽鱼轻叹:“是啊,北城。”
怪人带着炽鱼和衡尧进了北城。
炽鱼怎么也没料到,在这里会遇到这个让她十分恐惧的人,她的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这次应该如何能脱身。
衡尧只感觉到炽鱼的手紧紧抓着他,不住地颤抖着,他竟然从没见过她如此恐惧。
衡尧轻握了她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
炽鱼脸上阴晴不定,低声讲道:“有机会,你赶紧逃。”
炽鱼脸上的惊恐让衡尧不安起来,他实在没明白,她为什么害怕成这样?虽然眼前这个人阴沉得让人难受,但衡尧清楚地记得,炽鱼面对冥音的压力,也丝毫没有退让。
“你身上带着什么宝贝?”那人忽然回头问道。
“跟你无关。”炽鱼冷冷地扔下一句,撇过了头。
那人眼神一横,一把抓向炽鱼,这动作仍然是太快了,炽鱼竟然根本没敢动,只是本能地眼睛一闭。衡尧挡在面前,抓住了怪人的手:“做什么?”
怪人觉得手臂被铁钳钳住一般,竟然无法动弹,心知眼前这人也是个硬茬儿,只冷哼了一声,也便作罢。
“你不是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怪人轻蔑地瞄向不敢动弹的炽鱼,一脸嘲笑。
“不记得。”炽鱼摇摇头,紧抓着衡尧的手还在不住地抖。
衡尧感觉到炽鱼的异样,心下越发奇怪。
怪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哼,废物成这样。也不知道主人还要你干嘛。”
大厅尽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头发灰白。这人身形高大,几乎坐着也跟炽鱼一般高度。他眼神犀利,神情冰冷,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乖戾。
炽鱼手臂上,一个月白色的印记显现了出来。
炽鱼惊讶地撩开了衣袖,这个印记,那时候不是已经消退了么?
空旷的大厅里只有白发人和炽鱼。衡尧被拦在了外面。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什么要叛逃?”那人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