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大宅院里的阴谋诡计花样繁多,今日这事老底你且当一笑话听了便是……万不能传扬出去……”
“放心吧……兄弟我又不是傻子……我可还想要命呢……”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隐下去,八卦完之后便不再说话。
冷飕飕的夜风顺着门缝刮进来,吹的南宫敬半个身体凉的透骨。
可他此刻的心却比外面的夜还要凉。
就算是母亲偷情罪该万死,可是他有什么错?
父亲从小看着他长大,养育了他二十年,难道就因为怀疑他不是南宫家的血脉,便不再顾念半点父子之情?
南宫敬长着嘴想笑,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眼角一片湿润,滚烫的眼泪留下来顺着眼眶流进嘴角。
咸涩的味道似乎能一直流到南宫敬心里,像是由浇在火上一样,让原本心底怒火和恨意压过了伤心和绝望。
南宫敬狠狠抹去眼角的眼泪,南宫峰你居然能这么狠心?
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不是确认,凭什么断定他就不是南宫家的血脉?
就算当真不是,哪怕是杀了他,也比这种侮辱好。
南宫敬一想起那晚和一个肮脏的妓女躺在一张床上还做了那儿等恶心的事,便想将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全割下来。
过了许久外面的守卫又忍不住唠起嗑来。
“诶,你老哥你说大少爷这病情怎么越看越严重了?”
“你傻啊,老爷……就是要严重……最好能那个了……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能怀疑到老爷头上。”
“我的娘呀……这,这也太狠了点,不管怎么样……大少爷毕竟是被他养大的……他能下的去着狠手?”
“你懂什么?谁那么好心,心甘情愿,养别的男人的种……别说了,小心被听到,要不然大少爷还没死,我们俩就先走一步了……”
“对,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的声音嘎然而止,可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却在南宫敬已经完全绝望的心理激起了滔天巨浪。
南宫敬原本死灰色的面色,不知不觉中浮上了阴鸷的恨意。
他知道这人口中的“那个”就是——死!
每天喝的药,不是救命的是催命的。
来给他看病的大夫亦不过只是南宫峰让人在做样子。
恨——
漫天的恨意在南宫敬心中聚集泛滥成灾。
母亲犯下的错凭什么强加在他身上,居然还用这么卑鄙下作阴毒的手段来对付他。
他决不能这么坐着等死,他南宫敬绝不是好欺负的。
南宫敬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大胆狠毒的念头。
唇角浮上一抹邪恶的笑意,南宫峰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不想失去南宫家大少爷的身份,一旦失去了这个他就什么也不是。
可是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峰已经绝不可能允许他继续活下去。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南宫峰突然暴毙身亡!
一旦南宫峰突然死亡,那么……在外界还不知道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继任王爷之位。
他更可以将南宫娆秋那贱丫头身上所有的宝贝全部弄过来,有了灵药仙草在手,一定可以将身上的脏病治好。
届时,他轩辕在手,仙草在身,还有谁能伤他分毫。
南宫敬扶着房门慢慢站起来,眼中带着必杀的决心。
不想坐以待毙,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必须要抓紧行动,一旦南宫峰从南宫娆秋手里弄将轩辕剑弄出来,那就晚了。
南宫敬看着一只老鼠匆匆爬过香案钻进墙角的老鼠洞内。
恨恨的想,父亲,这都是你逼的,倘若不是你这般冷血无情,我也不会这么做。
南宫峰为了讨好南宫娆秋给她换了一个新院子里,屋内摆设比主屋的还要奢华。
南宫娆秋此刻躺在舒服的摇椅上慢慢摇晃着。
南宫娆秋甜甜的笑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父子相残的戏码更好看的!
这一次她不用出手,只要在一旁看好戏就是,心情当真不错。
天色已晚她也该睡觉了,等着明日天亮之后的好戏到来。
至于具体打斗内幕她还不想知道。
这一夜快五更天的时候,南宫峰住的主院忽然想起打斗声,激烈的打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便消失了。
随之……整个南宫王府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翌日清晨,南宫娆秋,昨夜她睡的格外好,十分香。
大夫人派来伺候她的丫头,已经端着洗脸水推门进来。
“小姐奴婢伺候您熟悉,老爷要您去前厅,不止您要去,南宫家所有的夫人小姐少爷都要去……”
“现在就去?”
“是,现在就去。”
南宫娆秋挑眉,看来,好戏开罗了。
今日破天荒的挑了一件十分喜庆明艳的金红色衣裙,磨蹭到用了早食才慢悠悠地来到前厅。
尚未靠近便听见啪啪的声音夹杂着哀嚎声,远远的便瞧见,南宫敬被人押着趴在长凳上,手腕粗的棍子一下下打在他身上。
两个下人下打的极重,每一下都是在往死里打。
听这个这样好听的声音,南宫娆秋优哉游哉地走过来。
南宫敬背部臀部都已经渗出血来,想来都已经皮开肉绽。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像是水洗过一样,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南宫娆秋难得在南宫家露出一个笑脸,看着南宫敬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