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范夫人

谢欢闻言,觉得奇怪,偷偷开了天眼,着意看了一下范天磊的三魂七魄。

这才发觉,范天磊的欲魄竟虚弱的几不可见。

人有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欲。

而欲魄又分为眼、耳、鼻、舌、身,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欲魄藏于肺,许是之前高烧时,肺有炎症,烧坏了听觉,听觉不正常,自然影响说话。

范天磊许是也觉得自己异于常人,便不曾与父母说起过。

以至于,范夫子一直以为,范天磊是烧坏了喉咙。

谢欢看过之后,摸了摸范天磊的脑袋,“我这样说话,你听得见吗?”

范天磊眨眼看看她,没有说话,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范夫子当即看出来不对劲,他用正常的声音,喊了范天磊一声:“天磊?”

范天磊先是没反应,后来大约是看着范夫子一直盯着他,才喊了一声:“爹?”

声音有些沙哑,听着确实不是长说话的嗓子。

“天磊,你听得见我在说什么吗?”范夫子紧盯着他,紧张地道。

范天磊看着他的口型,顿了一下,点头:“爹,我听得见。”

“你根本听不见。”谢欢忽然插嘴。

但侧身对着她的范天磊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没有听见她的话。

范夫子的心,当即沉了下来,他着急地看向谢欢,“姑娘,我儿这是?”

“大约是当初烧坏了听觉,他怕你们担心,就没说,估计这些年私下里,一直在练习看口型识语,所以当他看着你的时候,可以看出你在说什么。”谢欢半猜测半确认的道。

“那,那还能救吗?”范夫子紧握着范天磊的手,只觉得自己家的天都快塌了。

先是夫人出事,现在儿子也出了事。

他真的有些站立不住。

乔夫子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

谢欢没说话,而是走到范天磊身后,掌心里凝着一抹玄气,打入范天磊的肺部。

范天磊浑身轻轻一颤,只觉得一直寒意阵阵的肺部,似乎暖了起来,他惊奇地望着谢欢。

谢欢这才看向范夫子,将自己之前看到的,范天磊的三魂七魄状态,跟范夫子说了一下。

随后,她又道:“时间太久了,魂魄难安,我也没把握一定可以治好。方才我已经用玄气入他肺腑,你回头再去给他拿一些安肺气的药让他喝着,先养养欲魄,看看能养回几成吧。若是运气好,养回个七八成,便与常人无异了。不过夫子不用太担心,我助他的话,最起码能养回五成,虽有些迟钝,但日常足以够用。”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范夫子连忙对谢欢行礼,一双老眼都红了。

范天磊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握了握范夫子的手,“爹,我没事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范夫子更难受,将他揽在怀里,好好安抚了一番。

看着他们父子如此,乔夫子叹了一口气。

而这时,谢欢却嗅到了一丝丝阴气。

来自于范夫人睡的寝房。

谢欢当即和桑苏对视了一眼,一人一鬼,都嗅到了这丝异常。

谢欢大步地走到门口,悄无声息地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见她突然有所举动,范夫子和齐夫子当即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透过房门的缝隙,谢欢就看见不大的寝房里,昏暗灯光下,范夫人蓦然掀开被褥,从床上下来,举止略有些僵硬,如提线木偶一般。

她双眼眨也不眨,呆呆地走到梳妆台前,拿着桌上的香粉,开始往脸上扑,直至将整张脸扑的惨白。

随后她拿起胭脂,在唇颊两边点了花钿,眼皮上也抹了一层,直接延伸到鬓角。

这是前朝流行的官妓装扮呀。

原主的记忆中,她曾经在一些戏文图谱里看到过。

待画完了妆容,范夫人忽然冲着镜子笑了起来,笑容在黑夜里,当真十分诡异。

而更诡异的是,她在笑着的时候,镜子里面的人却没在笑,反而在哭。

不仅如此,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不是范夫子现在画容精致,肌肤弹润漂亮的模样,而是已见老态,双眼红肿。

显然换了一个人。

谢欢猛地一蹙眉,那镜前的范夫人,冲着镜子里的人,得意的一笑,施施然地站了起来,一缕腰肢,如春风杨柳般,摇来晃去,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风尘勾人的味道。

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妇人,倒像是勾栏瓦舍里的娼妓。

“不会是被前朝官妓附身了吧?”谢欢正看着,桑苏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来。

她侧目一看,才发现,桑苏不知何时早就跑到了门边在那看着。

但他所说的话,也是谢欢现而今的猜测。

“灯儿下,细把娇姿来觑;脸儿红,默不语,只把头低,怎当得会温存fēng_liú佳婿。金扣含羞解,银灯带笑吹。我与你受尽了无限风波也,今夜谐鱼水。”

谢欢思忖着,房间里在此时,却传来了淫词艳曲。

范夫人的声音软软绵绵,唱着这么明目张胆的曲子,分外销魂。

房间外,范夫子听到这曲子,老脸一红,心里炸了毛,明白范夫人又开始犯病了。

齐夫子掩嘴无声地咳了一声,随后拉过来范天磊,捂住了他的耳朵。

伴随着歌声,那范夫人翩翩起舞,随后却忽然落下眼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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