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铁上下来又是半夜了,尧城这种小城市不像大都市,即便晚上也灯火通明、川流不息,颜果出了车站,只觉得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上次桑泽佑在身边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什么,现在虽然知道身边有人,却有种被孤独和寂寞包裹得无法呼吸。
“打车回家吗?还是去老板家?”
“去老板家做什么?”颜果觉得奇怪,大半夜的就是去酒店也不可能去桑泽佑家啊,上次去是因为桑泽佑在场,又真的是离得近。
“我去朋友家住,你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没亲自送你回家会被扣奖金的,再说一个绅士是不会允许女士独身离开的,很危险。”
颜果:你在才危险呢。
“那就近找个旅店开个房间吧,我明早再回去。”
“明天不去看看老板吗?”
“你怎么总惦记让我去看老板呢?”颜果忍不住吸气。
“你是生活助理啊,老板一个人在家,回来了就要去看看。”
颜果: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忘了自己还有份年薪三十万的合同了。
“明天我会去看他的。”颜果眯眼微笑,笑得耿秋毛骨悚然。
“我现在订酒店。”
“不用酒店,旅店就行。”不管住什么,都会报销的,但旅店的监控显然没有酒店的监控多,方便她恢复原形离开。
“但我不知道哪里有旅店啊。”耿秋只有刚毕业的时候才住便宜的小旅店睡觉,跟了桑泽佑一年后,他住酒店就没有经济负担了。
“我知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就赶紧回家吧。”
最后颜果也没赶走耿秋,给颜果送到房间,检查房间没问题后睡在了隔壁。
他也舟车劳顿累极了,家又离车站远,倒不如睡一晚再回去,反正对于单身又不挑床的人来说,睡在哪都一样,只要不是大街上就行,毕竟大街太危险了,男人受到侵犯都没有法律保护。
颜果本来打算回尧山跟释翎哥哥撒撒娇、充充电的,结果洗漱后碰到床就不想动了,没一会就睡得呼呼的了。
难得睡个安稳觉,虽然中途因为忘关闹钟被吵醒一次,颜果还是睡到了十点。
出门退房的时候得知耿秋已经走了,颜果想了下,跟茶耳报了平安后拉着行李箱去找老板。
她行李箱里不单有自己的衣服,还有耿秋买的特产,本来是要带给茶耳的,现在不得不分给老板一份了。
颜果悄悄替毫不知情的茶耳难过了两秒,然后愉快地输入自己的指纹开锁。
作为一个称职的生活助理,她打算放下行李去超市呢,之前还欠了桑泽佑一顿大餐呢。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位赤裸着上半身,只围了浴巾在腰间打电话。
“老板?”颜果睁圆了眼睛,倒是没想到老板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早说啊,这样她开门之前会先敲门的。
“好,一会直接来就行。”桑泽佑挂了电话,跟颜果解释。
“浴室水管坏了,我找人来修。”说着把腰间的浴巾往上拽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羞涩呢。之前他也是演过这样**的情景,当时怎么就没觉得羞耻呢?
“别拽了,一会拽掉了。是你房间的浴室吗?还在漏水吗?”颜果把行李随手放一遍,路过桑泽佑身边准备上楼。
“楼上都是水,上去做什么,一会修水管的人就到了。”
“我会修。”颜果回头说。
这回换桑泽佑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了。
他跟在颜果后面,看颜果站在楼梯口左右看了看,踩着水去了他房间。房间门紧闭着,因为他觉得关着门会减缓水从房间里溢出来的速度,所以颜果打开房门的时候用了不少力气,房间里的水争前恐后流出来,湿了颜果的小腿。
“帮我拿工具箱。”颜果说完就进了房间。
一句话描述房间里的情况,就是“都可以养鱼了”。
等桑泽佑拿着工具箱回来,颜果已经了解是哪里出了问题,从工具箱里找到需要的工具就开始修理,桑泽佑站在门口看着她,看她蹲在那小小一只,身上大部分都被淋湿了,单薄的衣服贴在皮肤上。
咳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桑泽佑别开脸,没半分钟又转了过来,只是视线不再黏在颜果身上,而是放在她手上。日后,这种事不能再让她做了啊。
“过来帮忙,我拧不动了。”颜果求助道。
桑泽佑淌着水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扳手,拧紧。
“看吧,好了,再收拾下就好了。不过你怎么不先把水闸拉了呢,都是水。”
“忘了。”桑泽佑说的干脆,事实上他真的忘了还有水闸这个东西。
“不过你怎么什么都会?”
“租房子嘛,总能碰上各种问题,请了次维修工,等了好长时间,还花了不少钱,就自己找来了管道图看,看懂了就会修了。”颜果说话的时候还扯了扯衣服,湿衣服黏在身上太不舒服了。
“我先下楼换衣服,你先打电话让人家别来了。”
“嗯。”桑泽佑应声后发现手里的手机不见了,又去找手机。
“对了,老板你也赶快换身衣服吧,别被拍了上热搜。”颜果调侃道。
桑泽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穿衣服。
真是够尴尬的了。
不过,感觉也不赖,他有看到,颜果的视线,曾有一瞬间黏在他身上,是腹肌吗?还是背部线条?锻炼不能懈怠啊。
给维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