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是翟江潮。
“我把我的个人财产都整理好了,都给你,这是银行卡,这是账号和密码,这是转让协议,只要签字就生效。”翟江潮站在门口,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惊得毕樱目瞪口呆。
“这算什么?”
“求婚,上次你......你的意思不是要和我结婚吗?我拿我的所有跟你求婚,你,同意吗?”翟江潮说着说着低下头,害羞起来。
“那个,你好像误会了。”毕樱挠挠头,觉得为难,又觉得好笑。
“误会什么了?彩礼不够吗?”
“不是,我没结婚的意思。”
“那就先订婚,我不介意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气不过想吓走你。”
“那如果我当时没走呢?”翟江潮呆呆地问。
“就快活了呗。”毕樱耸耸肩,满不在意道。
“别人也是这样吗?”翟江潮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出声。
“怎么可能,想你这么烦人又黏人的我只碰见这么一个,不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你想要什么,给你便是了。”
“那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呢?也给我吗?”翟江潮突然逼近,和之前的呆样完全不同。
“想被打吗?”毕樱一愣,见惯了他厚脸皮的赖皮样和动不动反应慢半拍的呆样,这样咄咄逼人的强势,倒是第一次见,不过她最擅长的就是应付这种了。
“被打了就可以在一起了?”翟江潮不惧毕樱亮起的拳头,又逼近一步,他比毕樱高一点,现在嘴角和毕樱的鼻尖,不过两指的距离,这两指,是因为毕樱的拳头抵在了翟江潮的腰腹间。
“你再往前,我就不客气了。”毕樱一脸认真,眼神锋利,不见刚才的调笑和温和。翟江潮知道,他若真挨这一下子,就真的得罪她了。
“对不起。”后退两步,回到他最初的位置。
毕樱不想和他纠缠,伸手想把门关上,却不想翟江潮冲过来抵住门。
“我拿这些换一个机会好不好,给我个机会。”
“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毕樱嗤笑推开他,关上门。
“那为什么去打拳了?明明你唱歌也很好听的。”翟江潮头抵在门上轻声说。
他以为毕樱听不到的,他也没想让她听见,殊不知身为妖的毕樱耳聪目明,自不会错过他的自言自语。
毕樱下意识回头,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五年前,唱歌,她都快忘了,自那以后,她就没唱过歌了,就算是昨天的ktv,她也像个背景板似的坐在后面吃水果,听大家唱。
她的过往,只有鸥姐知道,颜果她们也只当她对唱歌不感兴趣,却不知她在和自己赌气。
“裙子轻轻荡,秋千慢慢摇,傍晚的太阳,羞红了天,映出影一双......”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毕樱下意识接着唱,“小孩子爱打闹,大人爱玩笑,说好的一起到老,最后一个人边哭边笑......”
“风儿轻轻摇,花儿追着跑,说好的一起到老,最后一个人边哭边笑。”
俩个人,隔着一道门,唱完了这首《一个人到老》。
毕樱听着翟江潮唱的和自已一模一样的歌,红了眼眶。
他为什么会知道?还会唱?应该没人知道了啊,就算是鸥姐,也只知道有一首歌,却不知道那首歌叫什么,怎么唱。
知道这首歌的,除了自己,只有那个人了吧,但他又怎么会让这一版流传出来。难道是当时上线的时候有人听过?不过那么快就下线了,听过也不可能这么完整,一字不差。
她差点就把门打开问个明白了,差点,不过手碰到门的那一瞬间她就退缩了。她害怕翟江潮追问她为什么,害怕他问,为什么这首歌,和《变老》那么像,可以说是简直一模一样,害怕他问,你是不是抄袭了别人的歌,还是自己恋人的歌,还抢先发布?
“我没有,是他,不是我。”毕樱喃喃道。
怎么会是他,资深音乐人为什么回去抄袭一个无名之辈的歌?说谎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
毕樱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耳朵,奈何那些文字都是深深印在脑子里的,一碰还好,一旦触碰,就从最低处飞出来,回荡在脑海里,一圈一圈,没完。
“我已经不唱歌了,还想要我怎样?以死明志吗?呵。”毕樱说完扶着墙起身,来到她训练的房间,脱下不适合做大幅度动作的短衫,一拳砸在沙袋上。
“还是打拳最适合我了。”一拳是一拳的,虽然也有恶心的东西,但最后还是靠拳头说话,简单又直接。
“所以,不会再唱歌了。”打累了靠墙坐下,看着粗糙的手心的喃喃自语,半晌突然想起来件事,自己刚才算不算唱歌了?
艾玛,她五年来都没开口唱过一句,这混蛋非得诱惑自己,果然是是混蛋小子。
闹这么一出,更没心情出去了,把看着就碍眼的行李箱踢到一边,放上桑泽佑唱的电影主题曲,翻看她自己制作的关于桑泽佑的相册,等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起身去冰箱里找食物填饱肚子,没想到冰箱里没什么能吃的东西了,这才想起来因为要出去玩,就没再往里补充。
“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管怎么样都得吃饭啊。
冲遍水换了衣服出门,结果一开门就看见翟江潮站在门口,头抵在墙壁上,跟面壁思过似的,听见开门声,脑袋立马布楞过来。
“你要去哪?”翟江潮紧张兮兮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