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书房里小夫妻如何黏黏糊糊,缠绵悱恻,时间从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有所停止或是减慢,只是府邸里氛围一直没有放松下了,上到主子下到奴仆,心里一直绷着这么一根弦没有松下来,直到进了腊月门,府邸里的氛围才松散。
腊日那天,慕容玄珏带着小皇孙和小郡主还有徐侧妃,慕容博文带着孙氏和三个小郎君,齐聚宸王府,慕容信带着所有郎君们祭祀先祖和百神,柳扶摇则是带着女眷和小郡主一起准备夕食,毕竟这一日除了祭祀,最重要的还有家人团聚。
热热闹闹的晚宴过后,柳扶摇则是带着女眷去了后宅哄一双孙儿孙女玩,而慕容信则是和一众郎君去了书房,到了岁末,有些事情他们要商讨一下,之前慕容信没来之前,他们都是聚在太子的府邸,只是去年因为白玉落月份大了才会待在了他们的府邸,今年则是因为慕容信是长辈。
“小叔父,边疆的驻防军队有异动,别的地方还好,就是宁州的军队和桂林郡的军队进行了换防,我们都知道州郡的军队换防是五年一换,但是边疆的军队不会换防,这是惯例也是规矩。”慕容玄珏指着铺开在书桌上的地图皱着眉头说道。
慕容博文看着慕容玄珏手指着的地方,也是眉头紧皱的说:“宁州接镶交趾,太子,军队是什么时候换防的,朝堂上可没有下明旨,那其他的地方有异动吗?”
“也有,不过不是换防,而是这儿还有这儿这儿,这三处将领换了,我巡查的时候,看过了,这两处新换的将领是世家门阀的姻亲,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联系,现在还不知道。”本想着今年让慕容信去巡视边疆驻防军队,但是鉴于梦中的时间,柳扶摇和白玉落绝不同意慕容信在这个时候出门,无奈今年只有让慕容玄珏这个帝国储君亲自去。
看着慕容玄珏手指的三处地方,慕容昭阳冷笑了一声说:“十七哥,出了正月,你带两万骑兵去西南剿匪去,那儿各族杂居,民风彪悍,许多落草为寇的匪首都是出名的悍匪,既然当地的军队管不了,我们正好试试骑兵的本事!”
还真是好算计呢,九真郡日山郡还有交州郡三郡的军队将领全换了,还有换防的宁州桂林郡,这要是和交趾没有关系才怪呢,只是这胆子够大的,如此明目张胆的换人换防,这是有恃无恐还是欲盖弥彰?
“这个好,打悍匪好呀,我正好和驻守吐蕃的军队练练手,他们的骑兵可都是老兵老将了,昭阳,该让我们这些骑兵出去好好的见识见识了,省的一直在这一亩三分地夜郎自大!”慕容博文听了慕容昭阳的话眼睛都亮了,快速的赞同道。
慕容玄珏也跟在点头,虽说前段时间他们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去剿匪,可都是小打小闹,这支刚训练出来的骑兵还真是没有见过血,这杀伤力可是差了不少,比预期的要差的多!
慕容信看了一眼乖乖的站在一旁的四个小郎君,又看了看围着地图的儿子和两个侄儿,淡淡的问:“你们都能轻易看出来的问题,朝堂会不知道?皇兄会不知道?既然事情已经过了明路,你们就要用阳谋,或者直接武力碾压,切不可用阴谋诡计此等小道,你们要明白师出有名的影响力。”
“父王,七哥巡视边关发现的问题,朝廷和皇伯父肯定知道,但是既然是朝廷和皇伯父默许的,但是皇伯父却没有给我们消息,那就摆明了皇伯父这是要钓大鱼,我们不能添乱,但是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太可惜,即便皇伯父有应对之策,我们不妨给皇伯父压压阵呀!”
慕容昭阳颇有些无赖的继续说:“到时候十七哥就带着骑兵去西南,当然路上也可以顺手剿灭几个山头,剿匪剿匪,我们总得做出样子来,到了西南,就直接表明这是带人拉练呢!毕竟这十万铁骑可是一直是剑未出鞘呢!”
“昭阳这计划不错,只是我要不要也带一队人马出去遛遛,训练都基本完成了,老是闷在营地里,我有点担心把狼给驯养成家犬!”慕容玄珏看着慕容博文兴奋的样子,转头对着慕容昭阳难掩羡慕的问道。
看了慕容玄珏一样,慕容昭阳瞟了自家父王和慕容博文一眼,对着四个小郎君轻轻的问道:“太子的这个问题你们也仔细的想一想,明日都交一篇关于这次驻守边疆的军队换防一事,朝廷和皇上为什么会同意?但又为什么不明旨下令?好好写,还有不明白的,都仔细听着。”
“听你们小叔父的话,好好写明日交给你们小叔父!”慕容博文看着自家小郎君垮着一张脸,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不过对上一旁慕容瑞耀和和他家两个大点的郎君那淡然无波的表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慕容博文只想着自己小时候对这些课业是异常厌烦,自家小郎君也是这样,却忘了其他三个平日里跟在慕容玄珏或是慕容昭阳身边,那可是所谓的天才奇才般惊才绝艳的两个人教出来的,这些课业对他们来说还真是小意思。
慕容信含笑看了慕容博文一眼,对着四个小郎君说:“进了腊月,你们父亲和叔父都忙,这一段时间就不要跟在他们身边往营地跑了,以后每日来府里,叔祖父亲自教你们。”
慕容信的话刚落,四个小郎君瞬间跪下磕头行礼道谢,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把一向淡定的慕容昭阳都给惊着了,又不是收徒,不过是长辈指点小辈得功课一段时间,用的着行这么大的礼吗?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