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刚要借酒装疯,却见白云间直接来到几前,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五王爷吃痛,哎呦一声松开手,张开嘴就要喷人,却被白云间一记手刀砍在了后脖子上。于是,满朝文武都看见五王爷噗通一声趴在了几上,在油脂和酒水中失去意识,狼狈得不只一星半点。
白云间拉起楚玥璃的手,掏出手帕,垂眸,给她擦拭手腕,就仿佛她的手腕上沾了什么脏兮兮的东西。
这一幕,着实看惊了所有人。
要知道,皇家人素来注重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还真是……没见过。
太子站起身,刚要说话,就听白云间开口道:“五王爷喝多了,把他搀扶下去,醒醒酒,免得作出不得体的事儿,落人笑柄。”
太子的话憋了回去。太子少傅之女曲兰心却站起身,开口道:“六王爷竟为了一女子,打昏了五王爷?!大宴素来以礼仪治国,兄友弟恭是为手足之情。不知,是六王爷不在意手足之情,还是有人天生是红颜祸水,离间了手足之情?”
楚玥璃看向曲兰心,做出惊讶的样子,说:“玥璃心中好生惶恐。这大殿之上,哪有女子讨论大宴理当如何治国,王爷们又当怎样亲厚的道理?小姐可是太子新请的女师傅?”
曲兰心顿觉自己好像说多了,风头盖过太子,那便是罪。她看向太子,眼神柔弱了下来,甚至还透出了三分楚楚可怜。
太子开口道:“这是曲姑娘,少傅的嫡女。腹有经纶,不让须眉。”
曲兰心感激地看着太子,好似满眼崇拜。
楚玥璃淡淡道:“怪不得有指点江山的气魄和品评王爷们的勇气。”
这话,说得诛心呐!她曲兰心是什么人,还敢指点江山了?
曲兰心的心一抖,当即道:“你信口胡说!”
楚玥璃笑道:“我这也是现学现卖。曲姑娘,你开的好头啊。”摇了摇手,“不行了,头晕,看什么都是两颗头。”额头往白云间的肩膀上一倒,竟如同无赖般不想起来。
白云间揽着楚玥璃,低声道:“坐车上,我们走。”
楚玥璃点头,身子一转,坐在了四轮车上。
白云间取代了骁乙的位置,推着楚玥璃,一步步走到门口,停下,解下自己的斗篷,裹在了楚玥璃的身上,回眸看向众位大臣和皇亲贵胄们,说:“于本王心中,玥璃便是妻。侮她,便是与本王为敌。”收回视线,推着楚玥璃离开,留下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酒宴。
蓝邑看着二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眼中再次跳跃起异样的火焰,似嫉妒,似恨意,似掠夺,似疯狂……
总而言之,蓝邑动了别样心思。
顾九霄起身,来到蓝邑的几前。
蓝邑眸光中带了电波,抬眸看向顾九霄。
却见顾九霄对她视而不见,直接扯起五王爷,含糊地道:“走,喝酒去啊……”一松手,五王爷再次倒地,甩得那叫一个结实。
顾九霄脚下一个踉跄,踩在了五王爷的手上。巧的是,那只手,正是攥过楚玥璃的那只。
五王爷被踩得痛醒,呲牙咧嘴地抬起头,去见顾九霄以大鹏展翅的身姿,直接砸向他的头。
五王爷的惊恐被无限放大,却没能躲过顾九霄的袭击。
毕竟,九爷“醉了”,谁也拉不住啊。
终于,五王爷狼狈至极地爬起身,颤声质问道:“顾九霄,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九霄抱住五王爷的脖子,一张嘴,吐了他一身。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吐。就在白云间出现时,他就一直在闷头喝酒。心里苦啊,不痛快啊,又怎么怎么办?
五王爷彻底呆住了。
顾九霄一擦嘴,晃悠悠地走了。
所有人目送顾九霄离开,敬他是条借酒装疯的汉子!
五王爷在蓝邑美人面前闹得颜面尽失,发疯般吼叫起来,却把大家都吓跑了。酒宴,黄了。
蓝邑披上大氅,出了酒宴。
四王爷白景圣追了上来,文质彬彬地道:“大宴雪天路滑,本王送阿邑回去。”
蓝邑风情万种地扫了四王爷一眼,如同醉酒般呵呵一笑,身子倾斜,靠近四王爷,伸出食指在他胸膛一点,说:“阿邑醉了,唯恐像顾侯那般失态。”
四王爷借机去抓蓝邑的手:“阿邑怎么忍心拒绝?”
蓝邑抽回手,说:“不如……王爷明日来看阿邑新装。”手探到四王爷的身后,捏了一把他的屁股。
四王爷一抖,顿觉鸡血上头。真是……太刺激了!
蓝邑留下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挺着骄傲离开。
热闹至极的皇宫,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书房中,皇上把玩着两个半块黑禁令,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就仿佛已经成为天下共主,就连眉梢和唇角都堆叠起了笑意,抚都抚不平。
皇上掂量了一下右手上的半块黑禁令,说:“这块跟随寡人多年,却被皇姐弄丢了。再次寻回,感觉竟如此陌生。”又掂量了一下左手上的半块黑禁令,“若非绮国这块与之完全匹配,寡人都要怀疑,这块有假。”
陶公公知道,皇上不需要他说话,于是静静听着。
皇上回忆道:“寡人第一次见到它,还是英姿勃发的样子。而今……鬓角染了白霜,才为它寻到另一半。物件尚且难以寻到完全契合的另一半,更何况人乎?”转眸看向陶公公,唇角含笑,将两个半块黑禁令推到一起,在咔的一声轻响后,使之合二为一。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