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啊——”皇太极眯了下眼睛,因为不太了解情况,也不敢轻下结论。
正在此时,亲卫进来禀报,二贝勒阿敏所派信使送来急报。
皇太极皱了皱眉,有不祥之感,命亲卫把信使带进来。
“围攻旅顺堡受挫,斋桑古阵亡……”听了信使的讲述,皇太极颇为震惊,急问道:“踞守旅顺堡的敌人有多少兵力?”
信使单膝跪地,答道:“据二贝勒判断,约有五六千人。”
皇太极觉得这与自己的猜测差不多,旅顺堡不大,也就能驻守这些兵力。
可二贝勒阿敏所率领的部队足有一万多,怎么会攻打不下,还要派人向外求援呢?
“那二贝勒所率人马,损失了多少?”皇太极沉声问道。
“回贝勒爷,我军三次进攻,伤亡超三千。”信使有些丧气地垂下头,“二贝勒要把守南关的人马调来攻城,和硕贝勒认为要保证后路,加以劝阻,又命小人前来请八贝勒派兵驻防南关。”
皇太极点了点头,说道:“后路要确保无虞,和硕贝勒此议实是稳妥。”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起来吧,把战事的经过详细说来。”
……………………
旅顺堡外。
二贝勒阿敏恨恨地望着远处明军的阵地,马鞭子一下一下地空抡着,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远处,明军的阵地上竖起了很多高竿,一颗颗人头悬挂其上。这样的挑衅和示威,令阿敏愤恨难当,身旁的将领们也是怒火上涌。
虚实结合,对向袭攻,被寄予厚望的军事行动却遭到了惨败。
不仅仅是因为明军早有防备,火器凶猛;连肉搏厮杀这个原来的弱项,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这才是令阿敏等人感到震惊的事实。
盾车在宽壕前难以施展,重甲也难以抵挡犀利的鲁密铳,连引以为傲的近身肉搏也不能再轻易击垮明军,还有什么制敌获胜的手段?
“兄长,回营吧!”济尔哈朗见大哥又有暴走的迹象,赶忙上前劝说,“待援军赶到,一举击败敌人,定要让他们千刀万剐。”
阿敏象牛似的从鼻孔喷出两股粗气,不甘心地又望了一眼,猛地拔马,一声不吭地向营寨奔去。
济尔哈朗无奈地叹了口气,紧随在兄长马后,向前驰去。
三板斧都使过了,非但没有击败敌人,反倒是损兵折将,甚至连旅顺堡都没有接近,实在是令人沮丧又无奈的事情。
“贝勒爷——”
亲兵的呼唤,让济尔哈朗勒马回头,不用亲兵说话,他已经看见了旅顺堡升起了两柱笔直的狼烟。
昨天是一柱,今天是两柱?济尔哈朗紧皱眉头,虽然不清楚明军发出这个信号是什么意思,但他有不祥的感觉。
最稳妥的行动应该是暂时退到南关,等待援军到达,再前来攻城。
可这个建议昨天已经被阿敏否决。理由嘛,是担心明军借机逃走,不能为兄弟斋桑古报仇雪恨。
济尔哈朗沉吟良久,抬头再看那两柱狼烟时,还是下了决心,上马去追兄长。部队伤亡不小,还是先行撤退比较安全。
可还没等济尔哈朗追上兄长进行劝谏,西北方向突然响起了一阵火枪的轰鸣和爆炸的巨响。
声音离得很远,听起来有点隐约模糊,但济尔哈朗却蓦然勒马而停,紧紧皱起了眉头。
西北方向,那是通往南关、金州的大路,如果被切断,岂不是等于隔绝了己军?
“你们快去打探,看看是何情况?”济尔哈朗回头命令几个随从,看他们纵马而去,才继续去追兄长。
身后,隆隆的战鼓声震撼天地,早已准备好的旅顺堡的明军,一队队开了出来。
数里外的大道上,一队向南关转送伤员的建奴,已被凶猛的火枪攒击打得屁滚尿流,或死或逃。
贺赞指挥着所部一千五百火枪兵,和张盘所借的五百长枪兵列阵以待。
张榜率领的一千五百火枪兵,配合五百刀盾手,则布置在两翼山坡上,与友军形成凹字阵形。
建奴丢弃的板车,被尽数斩杀的建奴伤兵,还有横七竖八的乱树枝,挨着大路被砍倒挡路的大树,组成了绵延几十米的路障。
旗号摇动,贺赞看着友军迅速作出回应,年轻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并没有全歼建奴的奢望,堵住另外的小路也是现有兵力不能胜任的。但与旅顺堡友军前后夹击,大量杀伤敌人,却不是太困难。
马蹄声轰鸣,正在远处向这里疾速而来。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贺赞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有一种悠远深邃的感觉。
呛啷一声,贺赞抽出了腰间的利刃,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腰刀向前一指,高声吼叫道:“准备迎战!”
吼,吼,吼!
长枪如林,斜指向前;火枪横平,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凛凛杀气。
……………………
鸭绿江横在眼前,浪花翻卷,在岸边的滩上发出阵阵喧嚣。
大贝勒代善面无表情地瞭望着,隔江就是满浦,还有昌城,可他却不敢轻易渡江。
什么穿插绕袭,什么粘滞吸引,对于惯于游击、嗅觉灵敏的毛文龙来说,根本就不会上当。
何况,此次作战的主要目的便是练兵,也通过实战检验战术打法,哪里会与建奴硬战不退的道理?
死伤不少,才算推进到鸭绿江,这让代善等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