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农奴把歌唱啊,把歌唱!
皇帝想得很好,也很美,尽管事实上并不是如此简单而容易。
在明朝的官吏口中,少数民族还被称为杂色人种,有着根深蒂固的歧视。而且,要有足够的土地分配,也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或去抢,或去……抢。
土地的数量早已不够,明朝中后期的工商业得到大发展,与失去土地的闲散劳动力增加有很大的关系。
徐弘玉等人率部回到了营寨,准确地说,是水寨。
根据水西的地形地势,明军采取以河流为屏障封锁围困的策略。
大渡口设水寨,设烽火台、炮台;小渡口或建水寨,或用木石堵塞,把叛贼牢牢封死在崇山峻林之中。
在粮乏盐少的情况下,叛军的分崩离析越来越明显,不断有人逃出叛贼的控制,向明军投诚归附。
徐弘玉等人在营寨中就看到几十个逃出来的平民,都是面黄肌瘦、疲惫不堪,也不知钻了多少深山老林,才逃出生天。
而明军对这些人的处置也形成了规范,押至后方稍事休息后,便沿途押解,走广西的水路陆路,在钦州港登船,直驶湄公省。
两广分划,广西拥有了廉州、钦州两大出海港口。在朝廷的支持,新任广西巡抚邓士亮的督促下,由贵州、广西向湄公省移民的工作越来越有序地进行。
海商总会以利诱之,朝廷也同样出台了政策,专门针对云、贵、川、桂四省的土司。
能招徕千人赴湄公省垦荒定居,则给安抚司头衔,权力与内地无异;两千人,则是招讨司。以此类推,直至宣抚司。
对于云贵川桂的土司来说,朝廷的这项政策极具诱惑力。
据明史载:“其土官衔号曰宣慰司,曰宣抚司,曰招讨司,曰安抚司,曰长官司······”
虽然衔号众多,但朝廷控制极严,特别是在袭位传承时,往往设置障碍,恨不得土司就此终结,土司之地收归直属。
而且,土司衔号只有一个,在家族内部也争斗频繁,刀光剑影、阴谋暗算层出不穷,都为了继承权而不择手段。
现在,朝廷在湄公省放开土司衔号,等于给了内地土司开枝散叶的大好机会。
谁没有子侄,谁不为了能世代传承而煞费苦心?派出子侄辈带领部分族人在湄公省扎下根基,既拓展基业,又少了内部的血腥争斗。
当然,土司们也会想到迁民于外,实力将受到损失。但权衡轻重之后,依然觉得利大于弊。
在内地的地盘已经固定,基本上不可能再扩张。用武力去抢,朝廷可不允许。搞平衡,不使一家独大,甚至是拉小打大,向来是朝廷的原则。
比如播州杨氏,号称“地方二千里,民悍而财富”,但在发动叛乱后,仅仅维持了两年。
原因很简单,杨应龙起兵后,周边土司没有和他一起参与叛乱,反而响应明朝征调,派出土兵一起参战,孤立无援的杨应龙无法抵挡。
其实,也不是其他土司更忠于朝廷,而是攻打播州杨应龙,有利可图。从这里也能看出明廷对土司的策略,也有一定的可取之处。
比如麓川思氏土司,势力庞大,反叛的时候,明廷便征调了不少西南地区的土司兵参与作战。
在明军和土司联军的讨伐下,思氏被击败,麓川的土地被瓜分,出兵的木邦、孟密等土司都得到不少好处。
无利不起早,你不给好处,谁会卖力干活儿呢?
可讨伐播州杨氏后,明廷并没有给出兵的土司分润,反倒直接把播州拆解,并入自己直接控制的省份。
可以说,播州平叛是成功了,但却寒了出兵助战的土司们的心。
等到奢安之乱时,大大小小的土司或加入叛军,或暗中相助,极大地增加了朝廷平叛的困难。
这倒也不能说是明廷的失误,和土司的关系本来就既合作,又防范猜忌。对帝国来说,只要有机会、有力量,自然想把土地纳入直接统治。
对于土司来说,既要在表面上听朝廷的号令,又要警惕着朝廷进行的瓦解和吞并,极力保持住自己的独立王国。
双方都觉得挺难的,湄公省重设土司,似乎给双方的猜忌提供了缓和的机会,好象有了新的解决紧张关系的办法。
交卸完任务,徐弘玉和徐如彬,以及他们所率的部队又有了五天的休息时间。
轮战轮休,明军倚仗人力优势,以战代练,不断地袭击骚扰,使叛军陷入疲弊,连耕种生活都不能正常进行。
叛军数次反攻,意图打破封锁围困,都在明军越来越强大的火力面前遭到挫败,平白损失了大量土兵,并使其产生了畏惧心理。
带领人马出了前线营寨,来到十几里外的军营简单收拾,徐弘玉等将领便相约去镇上喝酒放松。
在现在的大明,凡是有军队的地方,就促进了当地的工商业发展。朝廷不欠饷,大兵有钱,吃穿住行,都是商机。
另外一个关键因素,便是军队的纪律得到了不断的加强。
不管是辽东,还是西南,连各地方的卫所驻军,大多都换成了武学毕业的军官,禀承着军制改革的计划,对部队的军纪进行严厉的整顿。
而随之配套进行的,便是宪兵部队的建立。隶属于军法部门,即便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也无权干涉。还有粮饷的发放,也是脱离最高指挥官的工作。
军营离镇子不远,几里地说到就到。又是将近月余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