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说:“那好啊,你给裴振群打电话,说咱们一会儿就去。”余老板嘲笑道:“你是太精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道第一个去他办公室的人最好办吗?”周老板尴尬一笑,余老板得意洋洋的拨通了裴振群的电话:“领导在没?我给你凑了点钱,一会儿拿过去?”
终于看到一束亮光,裴振群能不开心吗?连声谢谢。但是周老板他们又开始打怵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和官斗,说道:“不行,我胆小,我得第一个去。”余老板说:”你也太怂了!依你!反正从今以后和他就势同水火,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有本事同时对咱们六个不成?”
金宏泰心想,余老板说的有道理,而且大家也都看自己的脸色行事,那就把责任担起了吧!说道:“谁也别争,咱们一起进去。大家都跟在我的后面,我来对付他,你们谁也不用说话。我看这样,他不是说缺少一百万吗?咱们一家十七万,给他凑够一百万,看他怎么说!”
这样更好!余老板开着一辆奔驰商务,拉着大家进城去了。到了裴振群办公室门口,金宏泰上前敲了敲门。裴振群开门一看,家门口挤了五六个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金宏泰说:“领导别让我们在门口站着了,不好看呀。”裴振群脑子里晕晕的,赶紧把他们让了进去,惊疑不定的说道:“你们什么意思?”
金宏泰说:“是这样的,知道领导有困难,大家都很热心,你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肯定帮你渡过这个难关。但是你说的太急,大家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钱来。所以我们这样想,先给你凑个百十来万,这钱我们也不要,你先用着,还缺多少钱我们再想办法,绝对耽误不了你的事儿。”
金宏泰说着就把一百万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裴振群心里恨呀,我说的是你们每家一百万,哪是一共一百万?但是金宏泰说了个活话,自己还真不好说。只是没想到他们一块儿送来,心里不高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几家自己都去过,只好说道:“那我就谢谢了,回头还你们。”金宏泰说:“不用,真的不用还,我们手头再紧也不差这点儿。”
正说话间,忽然有三个人推门进来了。大家回头一看,都不认识呀!裴振群黑着脸说道:“谁让你进来的?”其中一人出示了工作证,然后说道:“裴振群,我们是市纪委的,有人举报你强行索贿……”
裴振群的脑子嗡地炸开了,顿时呆若木鸡,他们再说什么已经听不进去了。虽然他说的是借,但是这事儿说重就重说轻就轻,总归是个污点、闹剧、笑话。只有裴振群心里明白,自己没有通天的本事,政治生涯到此结束了!
这时间点儿掐的刚刚好,几个老板们也是惊疑不定,互相看看,是谁举报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人赃俱获,谁也没法撒谎,只好如实交代。案件办理的痛快,一人录像,一人问询,一人笔录,前前后后二十多分钟,交代的一清二楚,然后核实、签字画押。
裴振群沮丧的把钱退给大家,傻呆呆的看着纪委的人员出去后,指着金宏泰他们艰难的问道:“你们谁害得我?”金宏泰说:“真不是我们!我们要是害你还用费这番心思?钱越多你的罪过不是越大吗?一人拿一百万来,你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你该感谢我们才对。”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是这个道理。
有道是:“天作虐犹可违,自作虐不可活。”这几天来,裴振群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处于煎熬之中。这次说什么也经受不起了,只觉得嗓子眼发甜,一口老血涌了上来,“噗”的喷了出来!
大家一阵慌乱,连忙打了120。裴振群脸色苍白,颤巍巍的说道:“不用,一会儿就好。”金宏泰说:“必须去医院,你要有事我们承担不起呀!对了,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给领导反应。”裴振群下意识的想阻止,转念一想,反正已经这样了,随他去吧,有气无力的靠在了老板椅上。
林海正在喝茶、看报纸,见金宏泰进来了,笑眯眯的问道:‘事情办妥了?”金宏泰说:“出了点意外,裴振群吐血了。”林海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人没事吧?”金宏泰说:“目前看还没事,打120了,救护车一会儿就来。只是不知道是谁举报的,市里纪委来人了,堵个正着。裴振群气不过,一口血喷了出来。”
“原来这样啊。”林海摇摇头说道:“古人说的好:‘风斜雨急处,要立得脚定;花浓柳艳处,要著得眼高;路危径险处,要回得头早。’人生如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想来他的气数已经尽了,走,看看他去。”
金宏泰看他如此镇定,忽然意识到,只有林海知道这件事儿,莫非这都是他布的局?又想到,昨天去市里的时候,他问过听到县里有什么风声没,莫非也和裴振群有关?而且听到他们要一起给裴振群送钱,他马上沉思一会儿,然后就打了一个电话,不会就是他暗中操作的吧?
几件事连起来,不由得不让人怀疑!弄了半天,林海才是幕后的掌控者,被人家巧妙的利用了!得,活该裴振群倒霉,谁都不喜欢,自找的。
说借钱,谁信呀?当救护车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