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依莲失神地呆坐在车里面,久久沒有把车开走。
何畔的母亲,居然亲切地把夏雪叫做“小雪”,依莲想着,五六年前到现在,她却自始至终都客气疏离地称她为“柳秀”。
依莲知道何畔的妈妈不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依莲就感觉到她不喜欢她。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的关系吧?依莲记得:那天,她正在洗头。听到何畔出了车祸的消息,她连头发都顾不上擦,匆匆扔下毛巾,就往医院跑。
到了何畔的病房,她莽莽撞撞地冲了进去,因为太心慌意乱了,她沒有注意到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之外,居然还有何畔的母亲,更沒有礼貌地过去向她打招呼。
依莲猜想,那时候的自己看起來一定很糟糕:披头散发、穿着拖鞋、而且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如今依莲还清晰地记得当时曾晓琪脸上震惊和挑剔的表情。
依莲一直认为,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何畔母亲的印象太糟糕了,所以她一直不喜欢她。
依莲收回游离的思绪,她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想着:如今都到了这地步了,怎么还那么介意何畔的母亲对自己的看法呢?
何畔,不管他的母亲喜欢不喜欢她,她和他,都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何畔,依莲忍不住又失神恍惚:她和他,竟然就这样人各天涯了吗?
又发了许久的呆,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起來。依莲看了一眼接起了电话:“蓉蓉,什么事?”
鲍蓉蓉如洪钟般的声音传了过來:“依莲,你回家了吗?今天有聚餐的,你不会忘了吧?”
“不我是说,我沒有看到通知我沒有留意。”依莲拍了拍自己仿佛被塞入一团乱麻一样的脑袋:“不过我还在市里聚餐的地点是哪里?”
“水上人家鱼馆是新开的一家餐馆,据说是在靠近水库那边具体怎么走我也不知道,你查查导航吧!”鲍蓉蓉说道,顿了顿,又提醒道:“五点半钟开餐,晚饭后还有节目的我这就去搭沙师兄的车过去,你也早点过去吧!”
对于聚餐地点选在如此偏僻的西郊水库附近,依莲并不觉得惊讶:由于教师的工资比较低,所以他们聚餐所选的好吃又便宜的餐馆,位置都往往比较偏僻的。
依莲在导航里搜索,沒有找到那家水上人家鱼馆,导航目的地定位在水库,中途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毋晋和鲍蓉蓉,最后在西郊外的水库边上,终于找到那家水上人家鱼馆。
不知道是不是位置太偏的关系,餐馆的生意非常冷清。依莲在一个包厢里找到了组长毋晋,而让她奇怪的是,包厢里只有毋晋和鲍蓉蓉两位同事,加上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
依莲进门的时候,那位陌生的男子抬头,颇看了依莲一会儿。
依莲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舒服,她礼貌而局促地朝他点了点头,坐到鲍蓉蓉身边。
毋晋介绍说那人叫张老板。简单的寒暄过后,话少的依莲渐渐退出了他们的谈论。趁毋晋和张老板热聊的功夫,她低声问鲍蓉蓉:“不是说聚餐吗?其他人怎么不见來?”
鲍蓉蓉低声回答:“是沙师兄的一个朋友请的客,喏,就是那张老板,说要请我们三个人帮忙,所以,只请我们三个而已。”鲍蓉蓉解释了之后,又催依莲快点吃,说吃过饭之后马上要开工的。
依莲问帮什么忙,鲍蓉蓉神秘地说道:“吃过饭后你就知道了。”
那一顿是全鱼宴,鲍蓉蓉他们一直称赞鱼的味道鲜美。依莲闻着那鱼腥味,却觉得很是反胃,所以她的筷子极少伸向那些鱼。她一粒粒数着碗里的米饭,勉强吃了半碗。
这时,那位张老板过來敬酒,当他向依莲敬酒时,依莲窘迫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的。”那张老板说,餐馆里有甜酒,吩咐服务员拿了一杯甜酒给依莲,说甜酒是美容养颜的。依莲不好推辞,抿了一小口,感觉甜酒的味道还不错,就又多喝了几口。
可是那几口甜酒的劲似乎很大,依莲喝下去后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她连忙跑到洗手间,呕吐起來,把那些甜酒和之前吃的米饭全都吐了出來。
在洗手间里吐了好一会儿,走回餐桌那边的时候,依莲感觉到有些有气沒力的。未到餐桌边,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鲍蓉蓉过來扶住依莲,说要带她去休息一下。扶着她出了包厢,往后面走。将依莲带倒一间房间里。
陌生的房间里有些闷热,依莲进去后,想解开了薄外套的扣子,但被鲍蓉蓉搀扶着,她不好动手,只得忍耐着。鲍蓉蓉扶着依莲在房间里的那张床上躺下去。
依莲感觉到很是疲倦,迷迷糊糊地就想睡过去,朦朦胧胧间,她好像听到了似乎是男子的脚步声在靠近。然后,房间的门被推开。接下來是一些金属轻碰的声响,好像有人在摆弄什么设备。
金属轻碰的声响结束后,房间里一度很安静。依莲正要坠入梦境,忽然,她感觉到一双手在解开她身上的外套!
依莲忽然清醒了过來,她看到那个张老板肥硕狰狞的脸还有正对着她的摄像机!
依莲尖叫一声,缩入被子中。但被子很快就被掀了起來!一双男子的手伸了过來,那双手按住了企图离开床逃走的依莲。
依莲看到那个人居然是组长毋晋!不,那个人似乎不再是依莲熟悉的毋晋。他的面部肌肉严重扭曲,显得很是狰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