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大公子二人,正闭目待死,突然眼中金光大方。
一尊豆兵威风凛凛出现,手持阔剑,横着拦在身前。
锋利的爪子,在剑刃前戛然而止,再也进不得半步。
‘赵员外’眼珠子一转,“小和尚,你别插手,我平时吃斋念佛,每年还有大把香油钱供奉佛祖,大家自己人,这件事情你别插手!”
方斗突然开口,“谁和你是自己人,我说过自己是和尚吗?”
他掀开外套,露出里面的道袍,“我是道士你信不?”
这头鼠妖恼怒之极,“管你是和尚,还是道士,想拦着我报仇,老子绝不放过你!”
下一刻,‘赵员外’的外皮被撑破,露出一头壮硕的大田鼠,比水牛更大,二公子见了,吓得踉跄后退。
“二公子,让开些!”
方斗手腕抖动,豆兵挥舞兵器,破空有声。
金光灿灿的豆兵,如同天兵天将下凡,一出场就震惊四方。
老夫人险死还生,双手合十,“佛祖保佑,佛祖显灵了。”
鼠妖见状,转身就逃,眨眼缩成巴掌大,在地上乱窜几下,钻入草丛当中。
“呵呵!口气大,胆子却小!”
方斗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胆小如鼠,即便是成了精怪,鼠妖也没有正面交手的勇气。
二公子急忙上前,改口道,“大师,不能放过这妖怪!”
方斗收起豆兵,放出黑犬,“辛苦你,管一回闲事,给我拿只耗子!”
黑犬摇头摆尾,哈着舌头,在地上狂嗅几下,一头钻入草丛当中。
“跟我来!”
二公子叫了几个壮丁,带着长矛棍棒,只是没有刀枪,深夜点着火把,气势汹汹追上去。
方斗借着犬灵的联系,一路冲出庄园,顺着田地拐来拐去,沿途所见,皆是凌乱的老鼠脚印。
黑犬是灵体所化,没有重量,因此没有足迹。
二公子越走越是吃惊,“大师,这个方向我知道!”
“嗯!”
“是当年家父,烫死那窝田鼠,挖了许多粮食的地方!”
果不其然,一行人走到那片田地,见到两团黑影来回翻滚,发出野兽撕咬的咆哮声。
“二公子快看!”
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有些是爪子刨出来,看所用的力量,足以将壮年公牛挖出心脏。
两团交战的黑影,正是犬灵和鼠妖,来回翻滚带来的狂风,落在脸上如同刀割,壮丁们睁不开眼,内心越发惶恐不安。
“嗷呜!”
黑犬发出一声咆哮,厮杀声戛然而止。
方斗上前,见到这头黑犬身下趴着一头巨鼠,已然闭目死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是刚才打斗留下。
只是,巨鼠头颅的方向,仍朝着那处巢穴的方向,显然是想死在洞穴当中。
“你这妖孽,也有这般下场!”
二公子冲上前,咬牙切齿提起长矛,用力捅了上百下,捅得血肉横飞,尸体变得惨不忍睹。
壮丁们收拾柴火,将鼠妖的身躯焚烧,当场黑烟滚滚、腥臭扑鼻,据说事后燃烧了五天五夜方才熄灭。
二公子回到庄园,见母亲和大哥安然无恙,心中一阵后怕。
“老夫人,大公子,二公子,世间一切均有缘法,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死去的人。”
方斗推辞这家的挽留,选择继续赶路。
这家人备下丰厚的礼物,还贴心送了一头大青骡子。
这头大牲口,负重极强,而且吃苦耐劳,平时能放行李,让福宝骑在上面。
“如此,我便谢过几位!”
方斗牵着大青骡,离开庄园,重新踏上旅程。
过了赵员外的庄园,再有三四天路程,就到了姜家庄园。
福宝经历刚才的事情,变得懂事许多,经常低头琢磨什么。
“福宝,和我讲讲你家的事情!”
福宝来了精神,“大哥哥,我家的庄园,可比刚才那家大多了,听说咱家发家三辈了,不像赵员外家是暴发户!”
“你还知道暴发户?”方斗有些惊奇。
“那可不!”福宝得意皱皱小鼻子。
……
“从脚下这片地开始,往前都是我家的田地!”
福宝骑在大青骡上,短胳膊指着前面的田地,意气奋发。
田地里,由近到远,不少农夫低头劳作,一片安静祥和。
“你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或许有人认得你!”
福宝一脸黯然,“我平时都被关在家里,也很少见外人,偶尔出去一趟,还被人贩子拐走了!”
“不要紧!”
方斗摸摸他脑袋,安慰福宝,“不要紧!回家就好。”
两天后,方斗转身问福宝,“还没到?”
福宝无辜道,“当然了,我家地很多的!”
“都走了两天!”
“很快就到了!”福宝反过来安慰方斗。
方斗也知道,小孩子的记性靠不住,再说福宝外出一趟,还是被人贩子拐走,哪会仔细认路。
“福宝,该不会你迷路了?”
方斗忍不出再三问道。
福宝开始不耐烦了,“你不信,去找个人问问!”
……
“多谢!”
方斗送走指路的农夫,原来福宝说的方向是对的。
福宝叉腰仰头,趾高气昂,“我就说嘛!”
“少臭屁了,赶路!”
方斗牵着大青骡,继续赶路。
说起来,这头大青骡能吃苦、肯负重,多了这头大牲口,赶路方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