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女人,竟然真的一声不吭,拿了护照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时临渊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微微一动就觉得伤口被撕裂了般的疼,流出的血还有温度。
盯着床头的捕梦网,自嘲了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哪里有半点良心!
“萧医生,你快点!”
门外,祝安好的声音再度响起,门随之被推开。
萧衍之就这么被踉跄的拽了进来,身上只穿了睡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了澡。
时临渊扭头,看向他们。
“他应该是伤口撕裂了,萧医生你快帮他看看!”
祝安好一手拽着萧衍之,一手帮他拎着药箱,走到时临渊床边,还给他拉了一张椅子。
“搞什么呢你们?”萧衍之低头看到时临渊腹部的血迹,气得直跳脚,看了看祝安好那被撕得高开叉的裙摆,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拧眉无奈道:“你们能不能忍一忍?都这副样子了,就别这么激动了吧?”
祝安好尴尬的扭头:“是他发神经。”
躺在床上那男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是我发神经,衍之,不用看了,反正死不了。”
“死不了?你知不知道这枪子儿的伤口早就发炎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找药退烧?你丫还想作死?”
萧衍之见他还这种要死不活的态度,立即炸了,一把掀起他衣服,指着那血肉模糊的纱布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连夜跑城里给你抢药,让你直接死了,也没那么多屁事儿!”
时临渊安静躺着,一动不动,也不回嘴。
倒是祝安好低着头承认错误:“对不起,萧医生,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他吵架。”
“你也知道你不对啊,祝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差点命都丢了,是因为你,你就不能……不能迁就他点?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吵吵吵!”
萧衍之这会儿正气头上,他一说话,祝安好头更低了。
大约是病患天生对医生的畏惧吧。
“嗯,对不起。”祝安好低着头道歉。
“别跟我说对不起啊,你看看躺床上这家伙,他因为你,伤的那不会一点两点,一次两次,祝安好你没有心吧?两年前他刚来缅甸就……”
“衍之,帮我包扎伤口。”
时临渊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萧衍之背了一口气,无奈又生气,摇了摇头也不继续说,低头认真帮他处理伤口。
房间里一瞬安静了下来。
祝安好第一次看清他腹部那枪伤,说是没伤中要害,可那子弹孔怎么还那么大,血还在往外流……
她一想到那晚,时临渊竟然忍着这枪伤跟她在矿坑下一夜,那种疼应该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吧。
可他却轻描淡写的,甚至在矿坑里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没表现出来有多疼。
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你老实点,在这躺着别乱动了,不然我就找根绳子把你捆在床上的干净。”
萧衍之扔了拿掉满是血的纱布,重新帮他包扎,并继续警告:“知道你不怕疼,就不信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