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伊百合走到了雄生前最后的地方。
她走进了小区,站在楼前,看着那个公寓紧闭的窗户。
曾几何时,雄就是在那里自杀,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夜晚的风很大,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伊百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思复杂。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她一转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透过路灯的暗光,伊百合看见走在前面的陈泽洋。
自从雄死的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个男人,甚至在丧礼上也没见到。
可能是灯光的问题,今晚伊百合看到他的脸色居然很难看。
她疑惑的脱口而出,“你们怎么在这儿?”
问过之后才反应过来,这话可能应该是他们问她,这儿本来就是陈泽洋的地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她。
没想到寒澈会回答:“我陪他过来收拾东西。”
伊百合冷笑,忍不抓讽,“收拾东西?这么快就要有新人坐来了?你们没告诉她,住在那个房子里的人前不久刚死,她也不嫌晦气?再说了,收拾东西这种事儿还用得着您二位亲自做?”
陈泽洋听完伊百合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
伊百合却并不以为意,其实她早就想好好的痛骂陈泽洋一顿了,一直憋在心里很难受,现在说出来反而舒服多了。
陈泽洋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叹息。
“百合,泽洋就要结婚了,我们过来看看这边还有没有东西,这栋房子也准备卖了。”寒澈倒是替他说话了,声音很低沉。
“结婚?”伊百合听完后,一时觉得难以接受,惊讶道:“雄刚死,你还有心情结婚?”
陈泽洋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就是因为出了雄的事,家里那边不想再放任我继续下去,才催我结的婚。”
言下之意,不管他有没有心情,这个婚结不结都由不得他做主。
也是,谁叫他是富二代呢?比平常人有吃有穿有钱花,在婚姻大事上也就轮不到他自己说话了。
家里都操办好了,他能不从吗?
“你对雄的死,难道就一点愧疚没有吗?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收拾完东西,高高兴兴结你的婚去了?”不管他是不是身不由已,有些话伊百合早就想问了。
陈泽洋脊背僵了一下,表情很无奈:“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下午,我还给她打过电话,当时她很高兴,根本不像要自杀的样子,没想到……”
“不知道?她是你养的女人,你跟她生活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吗?她平时的生活状态,心情如何,你都不关心吗?”伊百合认为陈泽洋这是在推卸责任。
“伊秀,不瞒你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来雄这里了……”陈泽洋目光中划过一丝隐忍。
“什么?”伊百合难以置信。
陈泽洋抬头看着她,不耐道:“我想伊秀有一点没有搞明白,雄只是我的情妇,不是我的老婆,我花钱买她,是让她陪我睡的!至于她心情怎么样,平时生活的如何,是我需要过问的吗?如果每一个陪我睡的女人,我都要这般的关心,我到底是花钱买情妇,还是买老婆?”
陈泽洋的一番话,让伊百合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强调雄只是他的情人而已,他没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去关心她,他们之间只是金钱交易关系。
伊百合深深吸了口气,空气很凉,凉的她鼻子有些发酸:“陈先生,现在雄人已经不在了,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了,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在她刚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没一巴掌打醒她,让她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直到无路可走了又选择了这种方式解脱。我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她知道,对陈泽洋这种人来说,雄作为一个情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私人物品,没了就没了,抛开他的仪表堂堂不说,就算是个秃顶老头,也有无数比雄年轻比雄漂亮的女人前仆后继的往他身上扑。
大家不过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谁都没有那个责任跟义务对对方负责,而一个人真正要负责的人只有自己。
这些伊百合都懂,只是她仍旧拧眉质问陈泽洋:“陈先生,雄是什么样的个性,你我都很清楚,没错,她是你的情妇,你给了她金钱,她出卖身体,你确实没有义务顾忌她的心理感受,只是如果一开始不是你招惹上她,我想以雄的个性,也不会轻易的答应做你的情妇吧?”
“没错,雄跟我在一起之前,在大学里是有个男朋友。不过她不走运,有个好赌的哥哥,还得罪了炎琨,跟了我,既能有个安定的生活,还能帮哥哥还赌债。虽然是我包养了她,害的她跟男朋友分开,但是如果没有我,她早就走投无路了,这样看来,反而是我帮了她。”陈泽洋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一点愧疚的神情。
“炎琨?雄跟了你与炎琨有什么关系?”伊百合皱眉,雄为了替哥哥还赌债才跟了陈泽洋,这事她是知道的,可是炎琨又是怎么回事?
“伊秀,你不是忘了,雄当初为什么会离开炫舞夜总会,回到学校的吧?虽然那次是你动手打的炎琨,但是这件事也不能说跟雄完全没有关系,何况炎大少爷是什么人啊,他怎么甘心白白被人教训了。当时你有单冰亚罩着,他动不了你,可是雄就不同了,炎琨要对付雄太简单了,随便让人拉她哥哥去赌场赌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