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而行,车外的少年身姿笔挺,眉眼如骄阳,一举一动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车内的尼楚贺不经意瞥了眼少年,微微叹息。
正如四爷所言,弘昀是个聪明的孩子,平日里也可见谦逊和气,方才面对哥哥时,丝毫没有架子,连哥哥都喜欢。
虽然哥哥也有爱屋及乌的心思,可弘昀本身的确讨人喜欢。
要是弘昀真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会高兴。
可惜了,别人的孩子,她也只能暗暗嫉妒一下。
她已经很努力地将弘昀当做自己的孩子,就像对乐之那样,从未少了对弘昀的关怀,两个人也亲如母子。
可有时候总是冷不丁想起弘昀的亲娘。
这在未来,活脱脱就是正室养着小三的儿子。
虽然在这里她并不算什么正室。
每当想起这个,她就满心不是滋味。
都是四爷的锅!哼!
……
回府后,尼楚贺把带回来的点心给了弘昀一盒。
“这是你舅母做的,你拿回去尝尝。”
弘昀喜滋滋地接过去,递给身后的随从,“谢谢额娘,那额娘好好歇着,儿子去读书了,晚上再去给您请安。”
尼楚贺点点头,看着弘昀走远,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穗儿在旁道:“四阿哥还是挺孝顺的。”
似乎看出尼楚贺的心思,穗儿这话是在安慰她。
尼楚贺嗯了声。
她明白,把弘昀塞给她并非四爷的私心,许是为了弥补,总之也算是为了她好。
换成其他女人,四爷未必会费这般心思。
这在其他女人那儿可是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儿”。
她相信,如果当初四爷将弘昀给福晋抚养,福晋也会发自内心高高兴兴地答应。
就像之前养育弘昼时一般。
只不过她来自未来,与他们的想法不同罢了。
她想要的并非这些。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给自己找不舒坦,并未太纠结,很快就抛下这些心思。
她担心的是哥哥,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就是不知道哥哥是否听得进去。
哥哥一向重情义,她怕哥哥会因为和四爷的交情以及自己的关系就掺和上了那些事。
不过再担心也没用,自己始终是女子,困在后宅,帮不了哥哥什么,只能期待哥哥能够听进去她的话。
……
是夜,尼楚贺被折腾得呜呜哭,连连求饶。
过了许久,四爷才放过她,侧身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轻舒了口气。
“爷怎么这样凶?”尼楚贺声音软软地抱怨。
四爷被她这声娇滴滴的抱怨声挑的又是一阵悸动,眸光如火,与他往日的清冷判若两人。
这时候的四爷完全没了白天的沉稳和一本正经,宛若脱缰的野马。
着实令人害怕。
尼楚贺觉得如果四爷是皇帝的话,自己也有妖妃的潜质了。
否则为何传言不近女色的人在她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这哪里是不近女色?谁说的?她要咬死那个人。
刚刚她忍不住咬了对方的手背,留下一排齿印,都见了血,也是存了发泄怨气的心思,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顾自己舒服,完全不考虑女人。
哼,他也别想好受了。
不过转眼她就后悔了。
四爷可是天潢贵胄,别说受伤,就是一点点磕着碰着也要被下面的人当做大事看待,胆战心惊地忙乱。
想来四爷从小到大,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咬了吧,不对,她以前似乎也咬过,不过不是手背,忘了哪儿了。
说来这是第二次了。
也不知四爷心里是何滋味。
尼楚贺担心被他打,忙娇滴滴地讨饶,期待对方心软饶过她。
不过她心里还是对四爷被咬一事幸灾乐祸的。
哼,该!
结果,四爷对手背上的伤并不以为意,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抛在一边。
当然也没放过她就是了。
这就是尼楚贺刚才抱怨的缘由。
唉,果然不愧是报复心重的四爷,这报复的手段也太凶了吧。
四爷看着她娇弱无力的模样,甚是满意,面上神情却冷飕飕的,“你胆子倒是大。”
肩上曾经被她咬过的地方留了个齿痕,至今仍未消失,转眼这女人就再次咬了他。
换了别人他早发火了,也就这个女人,他如何也舍不得朝她发火。
再说,她这般恼怒发泄的样子像只被惹毛了伸出尖利爪牙的小猫,偏偏在挠了你后又用那双水润胆怯的眸子瞅着你,着实可爱。
“胆子再大也是爷惯的,谁让爷这样凶?”尼楚贺瞪着他,理直气壮,倒打一耙。
四爷被气笑了。
说她胆大都是轻的了,恃宠而骄都没她这般无法无天,似乎仗着自己没法将她如何。
“昨儿个和巴克似说了什么?可满意了?”四爷看着她,慢悠悠地问。
尼楚贺眼珠转了转,笑道:“自然满意,多谢爷让妾身回家看哥哥。”
“家?”四爷眯了眯眼睛,语气不悦,“哪里是你的家?”
尼楚贺暗道糟了,一不留神说岔了,她都嫁了人了,自然娘家不再是她的家了,忙弥补,“当然爷这里是妾身的家了,只不过娘家也算是吧,爷还计较这个不成?”
看着她讨好自己又理直气壮的样子,四爷无奈,都这般大了,还是如此孩子气。
不过,她越是孩子气,自己越愿意宠着她。
“下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