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孩子是个问题。
孩子是她最大的依靠,没有孩子,即便四爷对她再好也终究不靠谱。
但愿这次能怀上,如果不幸没怀上……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讨好男人从不是她的强项,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已经黔驴技穷。
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是她的作风。
或许她只能直言,让四爷给她一个孩子,可这样未免太卑贱。
她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小黑眨巴着琥珀色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它小心翼翼将爪子搭在她的胸口,半直起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耳朵耷拉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若实在喜欢他的话,我帮他去掉那些多出来的记忆好了,这样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看着一只猫这样关心又自责地瞅着自己,尼楚贺忽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她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漫不经心道:“不必了,到底是未来的皇帝,出了什么事我可负不起责任。
事情已经发生,再想也无益,我不怪你,或许是我的命该如此。”
她不信命,可她不愿去多想其他。
或许没有小黑的神来一爪,四爷会宠爱她,可那又怎样呢?
从这件事上面可以看出四爷有多理智。
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一边和她做那种事,一边控制着身为男人应该有的冲动,保持最后的坚持。
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不可控的。
这个男人的宠爱又能多深厚?
就算此刻的她得宠了,或许未来她会成为第二个李氏。
小黑搓着爪子,小小声,“你放心,他不要你,我一定要你,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就好了,你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
尼楚贺被它这话逗笑了,“你一只猫怎么娶我?”
还真是孩子气。
也只有小黑这样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不过,她却觉得心里万分柔软,如同被顺了毛的猫一般。
小黑气恼地瞪圆了眼睛,“你别小看我,我可不是一般的猫,怎么就不能娶你?哼,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会的。”
它敏捷地跳了下去,往门外冲了过去,眨眼就消失不见。
尼楚贺失笑,压根没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是夜,四爷来了。
看到他的那一瞬,尼楚贺很惊讶,原以为白天开诚布公,今晚他不会过来了。
可既然已经来了,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请安,“给爷请安。”
胤禛嗯了声,没说什么,在她脸上搜寻了几遍,没看出什么,又调开目光。
接下来他提出下棋。
尼楚贺让人摆好棋盘,彼此相对而坐。
两个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下棋。
可有些东西明显已经改变了。
这一次尼楚贺默默无言,没像以前一样求他让着点儿,很中规中矩。
两盘过后,胤禛先起身,“安置吧。”
尼楚贺顿了下,见他没走,依旧站在原地,就明白了,上前服侍他更衣。
……
躺在他身边的尼楚贺思绪万千,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到底是宠还是不宠啊?
呼吸声渐近,女人娇小的身子很快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和清冷的气息所包围。
男人的强悍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每一个毛孔。
……
事后,一只手在她身上拍了拍,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道:“睡吧。”
尼楚贺懵懵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嘀咕着,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没带这么忽悠人的啊。
怀着满腔气愤和不解,没多久她就疲惫地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是卯时六刻。
尼楚贺坐在桌前,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迫不及待地吃了几口饽饽,然后端起了瞧着十分可口的玉米粥。
瓷碗刚到嘴边,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嗖地窜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与此同时,喜鹊的尖叫声传来,“啊!臭小黑!你做什么?”
然后就跑去抓小黑。
小黑三两下跳到尼楚贺怀里,舔了舔爪子,睥睨地瞥了她一眼,傲娇地扭过头去。
这副画面更刺激了喜鹊,俏脸微青,跳着脚抱怨,“主子,你看它!愈发不懂规矩了!”
要喝的玉米粥被打翻在地,尼楚贺也有些恼,但更多的是奇怪。
小黑不是普通的猫,怎么会突然出现故意打翻她的粥?
然后她的耳边就传来一道带着稚气的声音,“尼楚贺,那个粥被下药了。”
尼楚贺一惊,倏地看向它。
被黑色的毛覆盖的猫脸看不出表情,一双眸子却亮的惊人,“我亲眼看到,有人把药撒进你的粥里,又悄悄跟踪那个人,听到了他和别人的对话,说是避子药。”
避子药?
尼楚贺的脸青了。
好啊,手脚动到她这儿了,当她好欺负不成?
尼楚贺沉了沉气,问,“你可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小黑道:“一个是膳房的李禄,一个是福晋那儿的张宝。”
这个答案令她猝不及防被惊住了。
怎么会是她?
不该是李氏吗?
难道之前自己看错了,那拉氏不是个善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能在后宅里生存下去,哪个没有几个面具?
可自己什么地方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