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域因为紧挨着漠南的原因,水源匮乏。
针对那里的气候,平南王域的农民们发明了一种极为精妙的灌溉技巧。
就是用陶土烧成一根根水管,在每一颗农作物的根部开一个孔洞。
浇水时,水流就会从这些孔洞中流出,直达农作物的根系,不会浪费到其他地方。
这名剑客的剑,也是这般道理。
刘睿影倒是迟了一阵才闻到汤中松所说的味道。
不用细说,还是血腥味。
这血腥味刘睿影在今天已然闻的太多。
他揉了揉鼻子,似是要唤醒自己的嗅觉,不让他继续麻木下去。
人有五官,便有五感。
眼耳口鼻舌,看听尝闻说。
虽然除了说以外,其余的四种都只能被动的接纳周围的变化。
但若是不说,这变化也无从表达让旁人知晓。
刘睿影觉得自己不但看的慢,闻的缓,就连这说也有些迟钝。
“还是要进去?”
汤中松问道。
他看到刘睿影的一只手已经扶在了门框上。
刘睿影没有回答,伸手推门。
“吱呀”一声,这陈旧的木门打开了。
但门框上并没有落下什么浮土和脏灰,这也证明了这道门,前不久也被人开启过。
该落下的,上次已经落完了。
新的却还不够时间积累起来。
所以才是这般干干净净。
刘睿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具尸体。
两句身穿红袍的尸体。
这惊的他刹那便拔出了剑。
这两名红袍客面对面的,趴在地上死去。
刘睿影从他俩的侧脸认出来,这两名红袍客就是先前杀死了装裱师以及门房的那两名。
因为其中一人的下颌处有一枚黑痣,另一人的眼角处也有一枚黑痣。
现在虽然侧着脸,但那黑痣却没有被遮蔽住。
屋内光线虽然昏暗,但刘睿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谁干的?”
汤中松说道。
“不管是谁,多行不义必自毙。”
刘睿影说道。
他看着两名红袍客已然死透,便也放下了心,回剑入鞘。
他用脚把两名红袍客的尸体翻过来。
虽然这样对死者很不尊敬。
但滥杀无辜者,是不配得到尊敬的。
死活都一样。
两人留的血并不多。
只有大多集中在口鼻处。
眼角也略微有些渗透。
但是刘睿影却注意到,这两名红袍客的脑门中央凹进去了一块。
用手一摸,软乎乎的。
似是被人用重物加以巨力击打过。
头颅遭重创,自是会震荡出血而死。
不过这血,大多出在脑中体内,所以流出来的并不多,血腥味也并不浓郁。
“这应该就是死因了。”
刘睿影指着两人额头上的凹陷说道。
汤中松不懂得验尸,但既然刘睿影如此说了,他便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不过……”
刘睿影欲言又止。
他在想这两名红袍客的武道修为并不低。
杀死装裱师以及门房的剑法堪称精妙绝伦。
金剑在手,怎么就能被人轻易的砸破脑门?
需知,这脑门处的颅骨,乃是人身上除了牙齿最坚硬的部位之一。
因为脑袋何其重要?
所以这保护脑袋的骨头自然也比其他地方坚硬许多。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这两名红袍客的的金剑不在身边。
难道是被杀他之人取走了?
刘睿影不知道。
不过他想到那金剑或许比红袍更能象征着红袍客的身份。
因为红袍坏了,脏了可以随时更换。
而金剑恐怕已经跟随了他俩不少年头。
刘睿影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
想要从记忆中摘取些关于‘大红袍’组织的蛛丝马迹。
他觉得取走兵器是为了证明。
只有敌对的组织或赏金杀手回去复命时才需要证明。
若是他俩得罪了一般的高人,杀了便杀了,何苦还费劲的取走金剑呢?
他山的玉不如在手的铜。
就是那金剑再好,用不趁手也是形如废铁罢了。
“谁!”
刘睿影猛地转身,盯着屋子的角落,同时再度拔剑。
他看到一个男人浑身**,连条衬裤都没穿,光着屁股站在那里。
手上还提着红袍客的两把金剑。
“你这人,怎么不穿衣服?”
酒三半问道。
“这间屋子就是我的衣服,你们跑进我的衣服里来做什么?”
这男人说道。
听音色,并不苍老,也就与鹿明明还有常忆山等人持平。
但此人蓬头垢面,胡子和头发都打结了,不知道有多少时日没洗过澡。
脸上,身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垢,让人看不清真实。
“我们无意闯入你的……你的衣服,只是这两人身份敏感,我们前来调查。”
刘睿影说道。
同时从怀中取出了狄纬泰给他的那枚令牌。
他想既然这屋中有人,或许也是博古楼中人。
看到狄纬泰的令牌,也能知道自己等人是友非敌。
但当这裸身男人看到这枚令牌时,却从喉咙中发出一股嘟囔之声。
刘睿影以为他在说话,便侧耳细听。
但等到的只是他从嘴里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