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吞月部三部公的思枫竟然想让楚阔去杀死二部公,这话要是传出去,整个草原王庭都会震荡不已。所以他才选择在这间密室中与楚阔边喝边聊。
酒总是可以很快的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论男女。何况是存放了一甲子之久的陈酿,功效自然要比别的酒更大。
“你要的无非是扬名天下,那杀二部公当然要比三部公更加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吗?”
思枫说道。
楚阔却没有没有回答。
他执意于杀死思枫是因为在来之前便已经答应过定西王火王,即便楚阔的脑子很是零活,可对于剑客最重要的并不是手中的剑,也不是那些个剑法招式,而是剑心与剑胆。
有了剑心,才能说一不二。从不轻易许人,但也重恩重情。有了剑胆才可披荆斩棘,一往无前。要是楚阔真的听从了思枫的话,那对他而言却是动摇了剑心,这却是剑客的大忌,因此他才会迟迟不语。
楚阔第一次来到西北,就喜欢上了这里。
时常还会梦到他已然结识了七八个知己好友,围着一张大桌子,正配上理解,吃着清淡的火锅。梦醒时分,他却只是身在客栈之中的异乡漂泊客,桌上的灯火只剩下一点点灯油,光焰微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些模糊的影子。
他便会盯着窗户,直到光从背面透过来,变成鱼肚色。然后便起身推开窗子,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晨曦中的定西王城。
楚阔甚至还极为认真的想要在车里寻找个何事的住处,不过必须是要树木的大院子,而后取水便捷。院子中还得开垦几处花圃,到那时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不拿剑了,不如换成锄头开始种花。可惜这样的地方他没有找到,而且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放得下手中的剑。
思枫看楚阔迟迟没有回应,便站起身来,走到那面立着的镜子千米,转头对楚阔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楚阔听后饮尽了杯中酒,蓦然起身,看到思枫将那面镜子朝旁侧推开,后方露出一扇厚重的木门。
打开门后,阳光便透进了密室之中,先前昏暗的灯火顿时变得微不足道。楚阔跟着思枫走进门去,却是一处大院子,极为旷达。思枫告诉他说,这里便是他的私宅。身为三部公,不得不住在营帐中,以彰显传统,但他却是把自己真正的住处藏在了这密室之后。
这里总共有五处园子,中间是四风的书房,朝北有三间极小屋子,连在一起,看上去像极了马鞍的形状。不过楚阔更觉得像是一艘停泊的小船。
园子正中央有一棵参天大树,看宽阔恐怕有一二百年之久。草原王庭虽然水草丰沛,但树木着实不多见,更不用说如此粗壮的巨木。树荫犹如伞盖,足足可以将大半个园子都笼罩在内。只是现在还未到最茂盛之时,枝叶稀稀疏疏的,洒在地下一片斑驳。
思枫带着楚阔朝西走,穿过了一道短短的长廊,来到了他书房后的最后一处院落。
这院子却是前面的两三倍大笑,楚阔和思枫站在其中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为何待我来这里?”
楚阔问道。
“这里安静。”
思枫说道。
“然后呢?”
楚阔再度问道。
“还适合杀人。”
思枫笑着说道。
楚阔听闻即刻身形闪动,朝一旁跃去。
同时手里的长剑已然出鞘。
春日午后的阳光也不能温暖剑刃上散发出的森寒。
思枫负手而立。
好似根本不不在意楚阔已经出鞘的剑一般。
“适合杀人而已……又不是必须杀人。楚兄何必如此紧张?”
思枫转过身来说道。
同时摊了摊手,还拍着自己的衣袖,证明他的确是手无寸铁,对楚阔并无杀心。
楚阔目光冷峻的看着思枫。
两鬓处的发梢留下了汗水。
思枫越是如此,楚阔便越发凝重。
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看似没有任何威胁,但这样的人一旦拿起了刀剑,面前就会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人表现的方面越强烈,那背后的真实反差也会越大。
相比于楚阔利剑出鞘。
思枫这般面带笑意,轻松随和,却是比他要危险百倍。
“距离天黑还有三个时辰,天黑之后,二部公的宴席便要开始。”
思枫说道。
同时缓步朝楚阔走来,丝毫无惧他森寒的剑锋。
距离楚阔还有一剑之遥时,他停下了脚步,伸手从腰间解下了一块令牌,朝着楚阔扔过去。
楚阔当然没有接过。
但在这块令牌落地瞬间,他看到上面写的字是:‘三部公思枫’。
“这是何意?”
楚阔问道。
“拿着这块令牌,吞月城中没有地方你去不得。”
思枫说道。
“我没有答应帮你办事。”
楚阔说道。
“你有一夜的时间,如果还是不改变决定,明日这个时候就拿着这块令牌来茶楼找我。到时候咱们还是在这处适合杀人的院落里见。”
思枫说道。
他很清楚楚阔来吞月城中必定是要杀人的,如果他为了不动摇自己的剑心而放弃了思枫的请求,那他的剑定然会向着思枫而出。
“你也用剑?”
楚阔问道。
思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