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谅杀了田馆长?”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叶坤,彻底的愣住了。
整个清水县,谁不知道精武拳馆的馆长田羽升与他最为得意的大弟子田谅,感情深厚啊!
他们师徒,感情深厚,好似父子。
“是真的。”潘安看着他们讶异的目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是不是很匪夷所思?”
“我相信潘大哥。”南宫嘉忽然抬眸看向他,神色坚定,“潘大哥,我相信你。”
在南宫嘉的心里,潘安一直都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何况真的深究起来,潘大哥和田羽升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恩怨。
潘大哥没有必要出手对付田羽升。
“可是眼下县衙已经将你列为了嫌犯,要是你一直不出面,那些消息只怕会越演越烈。”叶坤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轻声劝道,“潘小兄弟,如若不然,还是先去一趟县衙吧?”
“我也觉得二哥说的对!”
就在此时,铃儿的声音骤然响起,清脆响亮。
“潘安哥哥,你若是真的在意我二姐,就去一趟县衙,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铃儿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要是你一直躲着不出面,那么外面的流言就会甚嚣尘上。最可怕的后果就是你明明不是真正的凶手,都会被当成凶手。”
三人成虎。
这个道理,潘安还是明白的。
他深深地看了正低头垂泪的南宫嘉一眼,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
清水县县衙。
宋良听闻了潘安的自述,微微挑眉。
“杀害田羽升的人是田谅?”
“正是。”
“放肆!”宋良忽然敲响了惊堂木,怒声呵斥道,“潘安,在这高堂之上,当着本官的面,你竟敢胡乱攀咬他人?”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这话说的倒是奇了,”精武拳馆的新任馆长薛葵没好气的讥笑了一声,“田谅因为在比武大赛中使了不入流的手段,眼下还在大牢里面待着呢,你倒好!为了泄愤,不仅杀了我们的田馆长,竟还敢祸水东引?”
“这……”潘安顿时拧起了眉头,那日在妙春堂,他瞧见的那人的侧脸,的确就是田谅!
可是他忘了,田谅早就被关进了大牢了。
如果他见到的那个凶手,不是田谅,而是有人刻意装扮成田谅的样子?
还有那封信,那封信上的笔迹,的确属于师父。
可是师父为何要约自己前往妙春堂?
思及此,潘安的心事越发的沉重了。
难道杀害田羽升的人不是田谅,而是师父?
砰——
宋良再次敲响了惊堂木,那响亮的声音,瞬间让潘安回了神。
“潘安,本官再问你,昨天一早,你为何浑身是血的离开了妙春堂?那把沾了血的匕首,如今在什么地方?”
“回禀大人,草民……”
“大人,有人前来投案自首了!”
就在此时,堂外忽然响起了衙役激动地声音。
宋良立刻皱眉,派人将投案的凶手带进了内堂。
“燕捕头?”
“罪犯燕小五特来投案自首!”燕小五不仅来了,还将杀人凶器带来了。
“宋大人,罪犯与田羽升早有恩怨,所以罪犯一时不忿,杀人泄愤。这把匕首便是凶器。”
宋良看着堂下的这一幕,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
燕小五是什么样的为人,他很清楚。
他若是想要杀田羽升,根本不必等到今天。
除非,他有难言之隐。
“来人,将凶器呈上来!”站在堂下旁听的宋桦看出了自家父亲的为难,立刻大喝一声。
至于红漆托盘上的那把匕首,刀尖上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片刻之后,替田羽升验尸的仵作也被请了上来。
经过一番对比,确定了这一把匕首就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凶器。
“燕小五,将你的杀人经过速速招来!”
“等一等!”
一直站在堂外的小铃儿忽然大声喊道,“宋大人,燕捕头不是凶手!”
“铃儿?”叶骏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叶骏哥哥放心吧,燕捕头真的不是凶手!”
铃儿笑了笑,然后被请到了内堂。
宋良看着她,好奇的问道,“小郡主何出此言?如今证据确凿,而且燕小五与田羽升素有恩怨,杀人动机也存在。”
“宋大人,燕捕头受伤了。”
铃儿忽然冲上前道,“方才我站在堂外仔细的观察这里面的每一个人,我发现燕捕头的右手总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想他的右胳膊上,必然有伤。”
宋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派人撸起了燕小五右胳膊的袖子。
那上面,的确布满了蜿蜒的疤痕,有几道疤痕,颜色很是鲜艳,一看便知是新伤。
“就算燕捕头的右手受了伤,也不代表他不可以用左手伤人。”
“那就问问仵作大人啦!有时候,最能告诉我们凶手的人呢,就是受害者了!尸体也是会说话的嘛!”
正站在堂下的仵作,听到铃儿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光芒,很快又黯然了。
“尸体会说话?”听到这句话的宋良,认真的琢磨着这句话里面的深意。
铃儿浅浅一笑,然后跑到了仵作的身边,真诚的笑问,“常仵作,您能不能详细的说一下田羽升的死因以及他身上的伤痕是怎样造成的呢?”
突然被点名的常欢,眼底划过一抹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