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府,花厅。
潘慧娴着急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铃儿,“铃儿,莲儿怎么样了?”
“潘伯母,您就放心吧。”铃儿笑眯眯的比划了一个手势,“莲儿已经睡了,方才我已经和她好好地聊过天了,想来等明儿一早,她的病啊,就该痊愈了。”
“铃儿,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潘慧娴看着铃儿,满脸都是感激,“要不是你开导了铃儿,只怕那丫头还在钻牛角尖呢!大夫说她忧思过度,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女儿家的心思,其实也不难猜啊。”铃儿乖巧的坐在了软塌上,认真的说道,“这段时间,伯母是不是一直都在给莲儿妹妹相看亲事啊?”
“是啊!”潘慧娴微微颔首,“莲儿今年十三了,我想着也该为她寻一门亲事了,所以……”
“潘伯母,姻缘天注定呀~您这般着急莲儿的婚事,她才会心生郁结,闷闷不乐的呀~”铃儿乖巧的解释道,“何况莲儿才十三呢,她方才还说,伯母是不是觉得她不乖巧,才想着将她嫁出去?”
“这孩子!”潘慧娴万万没想到潘莲儿竟然是因为此事才会闷出病来,“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疼她爱她,自然希望她能够寻到一个好婚事,将来我也能多多照拂呀!哪知道她竟然想岔了,钻了这样的牛角尖?”
潘慧娴越说越觉得委屈。
“她是我女儿,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慧娴姐姐!”梅清欢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你可别胡思乱想,这女儿啊都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袄,倘若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莲儿内向,想来也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娘亲,才对这婚事产生了抵触。反正莲儿还小,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铃儿也十三了,这婚事都定下来了……”
“哎,我家铃儿啊是个脸皮厚的,再说了她和叶骏是情投意合,我这个当娘的还能说什么?虽说亲事定下来了,但是我寻思着还能将孩子留在身边两三年呢,想着就也不那么伤感了。”梅清欢温柔的宽慰道。
“娘,我感觉您在骂我呢~”铃儿撇嘴,委屈兮兮的说道。
“哪能啊!”
听着她们母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潘慧娴感觉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苦闷了。
夜幕悄然降临,寒月如钩。
梅清欢牵着铃儿的手,回到了梅府。
“你今儿个晚上别回落雨轩了。”梅清欢替她理了理垂在耳畔的青丝,语气越发的温柔,“陪娘一起睡吧。”
“好。”铃儿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乖乖的应了下来。
母女二人都洗漱之后,梅清欢率先上榻。
“今儿个你三哥是不是也去了襄阳王府?”梅清欢侧身看向铃儿的小脸,勾唇浅笑。
“娘?”铃儿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又迅速的归于平静,“你都知道啦?”
“嗯。”梅清欢轻轻颔首,“之前在庞家别庄的时候,我就瞧出端倪了,靖儿素来是个严肃的性子,可每回遇到了莲儿,他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柔和两分。”
身为过来人,梅清欢知道,那孩子肯定是动了心。
“娘觉得不好吗?”看着梅清欢眼底的纠结为难,铃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虽然三哥和莲儿有些年龄差,但是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这些外在的条件都不重要吧?”
“傻铃儿,你将婚姻大事想的太过简单了。”梅清欢无奈的笑了笑,目光温柔的看向她,“你三哥是荣王世子,若是不出意外,将来他肯定要继承王府的,莲儿的性子虽然温柔娴静,可她未免能够做好一个王府的主母。”
“眼下他们的确互生了情意,可很多事情,在未定之前会充满各种各样的变数。而我所担心的,正是这种变数。”
“娘……”铃儿咬着唇,眸光中生出了几分愧疚的光芒,“三哥和莲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我撮合的~”
“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梅清欢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靖儿自幼在我膝下长大,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心知肚明。如今他对莲儿有了几分情意,便不会莽撞地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娘,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会谈得上麻烦呢?”梅清欢想了想,终究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你与莲儿投缘,倘若你是真心实意的盼望她成为你的大嫂,便要想着如何引导她学习主持中馈一事。”
经历的事情多了,潘莲儿自然会迅速的成长。
梅清欢将南宫靖视如己出,当然希望他将来的妻子是个能干的。
“娘,您别担心。”铃儿瞬间领悟了她的言外之意,“等莲儿的身子彻底的痊愈了,我和她一起学!”
“不枉费我这一番口舌了。”听到这番话的梅清欢,心满意足的笑了,“夜深了,睡吧?”
“好,娘,晚安!”临睡前,铃儿还不忘亲了亲她的脸颊。
如此亲密的动作,倒是让梅清欢生出了一股羞涩。
不过这是她的女儿,女儿愿意亲近她,总是好的。
夜风袭来,吹灭了搁置在桌面上的烛火。
铃儿闭上了眼睛,迅速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没过几日,潘莲儿总算是痊愈了。
“这几日,真的是多亏了你常来看我。”已经痊愈了的潘莲儿,气色也红润了些,她攥着掌心里的荷包,看向铃儿,有些害羞的说道,“这是我绣好的荷包,铃儿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