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万槁死了。
暗卫们追到一处密林,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立即进去察看。
骨万槁的身体坐靠在一棵大树上,脑袋垂到胸前。
可怖的是,他的两只手被人砍了下去。四周围找了个遍,没有发现断肢。
更可怖的是,地上一滴血都没有。
胳膊断口处齐齐整整的,看似被人一刀砍下。而且用刀之人武力定是惊人。
令人感到不解是的,为什么这么大的创面,会没有血滴出来。
按理说,一刀下去,血液会喷溅出来。
听了暗卫们的描述,冉少棠与宗政慎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方费这么大周章把人弄出去,难道就是为了杀死他?”宗政慎站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
冉少棠坐在椅子上,四根手指在如弹琴一般,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
有些地方始终想不明白。
敲击声突然停下。
“他们如果想要骨万槁的那双手,完全可以看到他时就砍下来带走,这样比带个人走更省力。除非他们想从骨万槁那知道什么秘密。不得不带走他。”
冉少棠谨慎分析着。
宗政慎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他们既然杀了他,是不是说明骨万槁已经把他们想知道的都交待了?”
不等冉少棠回答,宗政慎又继续说道:“可是,你觉得骨万槁会是这么没有脑子的人吗?出来后就把秘密说了?这不是明摆着找死。”
冉少棠说出自己的想法:“万一对方是他最信任的人呢?说出来也不一定。”
“就算你猜的对,对方欺骗了他,得知秘密后,杀了他。可是,他们带走他的一双手做什么?难道秘密在他那双手上?“冉少棠双眉紧蹙,不停地发问,也是在问自己。
丰让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二人谈话,不以为然的大笑道:“区区一个骨万槁,死了就死了,研究他有何用。少棠,你该干吗就干吗去,别想不能掌控的事。想又如何?解决不了还不是伤神。你等着就行。此事若与你有牵连,那帮人,总会找上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宗政慎请丰让坐到上首,赞道:“师祖说的有道理。”
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
暗卫要继续查骨万槁的死因。他有预感杀骨万槁的人有大阴谋。
冉少棠深知丰让遇事向来随性,以不变应万变。她自是不会与他顶撞,顺从的点点头,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丰让。
“师祖,您刚才那番话,徒孙听着怎么话里有话?”
丰让接过茶盏用杯盖轻轻撇着茶盏里的茶叶,怜爱地看了眼这个聪慧又能干的徒孙。
如果她真是男儿身就好了。自己也不会操心她以后的生活。
现在却不得不考虑。
总不能一直这样不男不女的活下去。
还是要嫁人的。
似乎眼前这个睿王爷对自家的徒孙很是上心。
看那眼神定是已经知晓了少棠的真实身份。
怎么说也是过来人,男子看心爱之人的眼神,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不过,自古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少棠其他方面聪明,唯这种事上迟钝的很。
想起玉若仙寄来的那封信,丰让更觉得有些焦心。
“你阿母来信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天天总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终身大事上一点不操心。你那龙凤胎妹妹却是要定亲了。你为长,也应该考虑......”
不待丰让把话说完,冉少棠神色已变。
她突然站起身,打断丰让后面的话,急切问道:“师祖,我小妹要与谁家定亲?”
丰让从怀里掏出信,认真地想了想信的内容,说道:“沈家。淮南沈家的二公子。”
“什么?”冉少棠一个箭步上前,抢过丰让手中的书信,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起来。
半晌,随着她的脸色愈加苍白,手中的信被她揉成了纸团。
她整个人像挂在树梢的枯叶,在风中的瑟瑟发抖。
丰让与宗政慎都觉察出她的不对劲。
“少棠,你这是怎么了?”丰让走到近前,摸摸她的额头,又拿起她的手腕把脉。
宗政慎直接从她手中掏出信团,展开。
字迹清隽秀丽,内容是一个晚辈写给长辈的。
除了问安,便是汇报女儿的婚事。沈家二公子沈惟庸向冉家女公子冉绍裳提亲,冉家还在考虑中。写信人感慨岁月如梭。
后面还有内容,他待再看,却被回过神来的冉少棠抢了回去。
宗政慎暗赞自己阅读速度之快,全凭读书积累之功。不然,这一瞥间又能看到什么。
“本王只是担心你。想知道信里写了什么让你反应如此激烈?”宗政慎看冉少棠对自己的态度恶劣,解释了一句。
在他心里,冉少棠已经是他宗政慎的人。他早晚会娶她过门。
所以,她的事,他都想知道。
冉少棠却讨厌他的窥探。
“现在知道了?”她愤怒地问他。
“不知道。”宗政慎实话实说,他不明白她妹妹的婚事,她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难道那个沈家二公子是她旧识?她看上了他?
丰让阻止要发脾气的冉少棠,劝道:“你脉息紊乱,心绪不宁。不可再动怒。少棠,你这是为何?”
丰让也不明白冉少棠何以会有这种反应?
冉少棠冷着脸,沉默着转身快步走出花厅。
她越走越快,后面几乎是箭步如飞跑了起来。
直到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