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运才刚满四十岁,就能混到一个行署的警备司令,而且深受南昆省大军阀头子康耀宗赏识,也绝不是一无用处的草包。
陷入如今这个骑虎难下的境地,郭运才也不得不不顾一切地拼上一把了。
自己堂堂一个行署的警备司令,亲自率领三个旅七八千的人马,如果还拿不下区区名不见经传的龙军防守的城门,那将会成为整个南昆军队的耻笑对象。自己今后还怎么在这江湖上混啊?
郭运才一见双方居然陷入了重机枪火力对射的僵持中,两方的火炮都在不计成本地对射,心想此时不冲锋更待何时。
他也实在想不出来,对方在重火力被自己牵制的情况下,还能有什么鬼把戏能拦住自己这全线压上去的七八千名南昆军队的冲击。
不过,此时的郭运才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的重机枪和大炮数量虽不少,但性能都很差,几乎都是使用多年的淘汰品。
在与龙军的对峙中,南昆军队的重火力拒目前还算势均力敌,可是凭对方武器性能的优异和士兵射击轰炸的精准度,已经被迫渐渐落到下风。以南昆军队这点重火力,在这对峙中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南昆军队唯一多的就是人。所以,在吸引了龙军所有重火力的同时,郭运才选择了和今天早晨一样的进攻办法——在适当的时候,展开大规模冲锋。
只是这次冲锋的方向不是正面,而是这条近千米攻击火线的左右两翼。
不说是七八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是七八千头发疯了的猪一起冲上去,也会产生绝对震撼人心的冲击力。
想通了这一切,郭运才下达了最终攻击的命令。
“季小兵旅第一团、第二团全部给我正面压上去,吸引敌人重火力。康河行署朱福川旅第一团、第二团从左面进攻,季小兵旅和朱福川旅各抽调一个团从右面进攻,独立团负责压阵督军。大家务必全力出击,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把阵地拿下来。”
清远县城龙军指挥部内,通信兵有些嘴干地喊道:“报告旅长,我们前沿阵地左右两翼出现大批敌军,数量不下两个团!”
“两个团?敌人难道又是全线压上来了?”
任晓禹迅速拿起他的专用望远镜,走到掩体的观察哨位置认真观察起来。果然,阵地两翼都出现了大批敌人,每一个方向至少都有两千人。
“这郭运才真是个疯子啊!”任晓禹叹道。
罗飞鸿放下望远镜,对任晓禹解释道:“训练质量很差的南昆军队,一直打仗都习惯了硬冲,没想到这次依然是仗着人多势众想要冲过来。”
“如果换了是我,有两三个旅的人马,而面对的又是他们既打心眼看不起、又一无所知的民团,估计也会采取这种最简单最野蛮的办法。”
面对密密麻麻冲上来的南昆军队,任晓禹发出一阵冷笑。
“用所有的重火力在正面压制我们,然后用大部队从两翼冲锋。我们只要任何一个方向挡不住,整个阵地就全完了。”罗飞鸿也笑着答道。“从郭运才这样的指挥方式来看,这个畜生还不算太笨嘛。只是,面对我们的龙军,他的小九九算盘又要落空了。”
在与任晓禹、图节简单商量确认了一下后,龙军作战参谋部副部长罗飞鸿随即发动了迎接敌人南昆军队最大规模冲锋的作战命令。
“命令出城潜伏的独立营覃辉立刻急行军包抄南昆军队后方,配合暗龙部队,争取以最快速度消灭敌人指挥部,然后搅乱其后方。命令二团一营何德兴立刻出城进入防守阵地,主要配合一团二营,阻挡敌人右翼进攻。命令二团二营杨静立刻登上城墙阵地,利用地形优势主要阻挡左翼敌人。命令炮兵营和迫击炮营对敌人重机枪阵地进行火力覆盖,随后支援两翼作战。”
如此以来,负责防守清远县城的所有兵力和轻重武器全部调上了前线,全力阻挡六七千名疯狂冲锋的南昆军队。
刚开始作战的时候,还摸不清对方底细,整个龙军一直都是憋着打。现在敌人忍不住发动了两翼冲锋,所有力量都暴露了出来。龙军将士也可以放开手脚打一场漂亮的歼敌战了。
毕竟,清远县城外防守阵地的是人,而不是神。正常情况下,龙军一个连的兵力完全能够防住南昆军队一个营,一个营的兵力完全能够防住南昆军队一个团。
可是现在,对方发动总攻的不是一个团,而是近七个团的兵力。正面、两翼各有两个团发动冲锋,背后还有一个督战团。也正是郭运才这种孤注一掷的猛打猛撞,才让这场清远保卫战提前落下了帷幕。
负责冲击阵地右翼的两个团的南昆军队,首先受到的是地雷阵的洗礼。
浅浅埋在地表的地雷在那些无知士兵的疯狂踩踏下,接二连三地炸响。就像春节过年除夕夜,家家户户争先恐后燃放的爆竹一样。
只是这些震天响的爆炸声后,没有欢笑和掌声。而是一团团飞腾的泥土沙石,里面夹杂着横飞的残肢断臂。
在一连串的地雷爆炸后,两个团的南昆士兵就报销了四五百人。被炸懵了的南昆士兵本能地想向后退缩,可是在他们背后的却是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督战队成员。
“大家不要怕!这地雷阵已经全部爆炸了,再也没有危险了。司令说了,谁最先冲进清远县城,谁就奖励一千个银元,响当当的银元啊!”
一片混乱中,南昆军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