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狼又犹豫了那么一会儿,忍住了再去找秋浓的念头,还是敲了敲门。
“是谁?”首先听到敲门声的张黑脸小心道。
也就他还算清醒,其他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连云妃都已喝的酒意蒙蒙。
“谁呀!”喝的有些大舌头的花无忧扯着嗓子道。
这屋子里有仙法禁闭,还能听到重重的回声。
行事谨慎的张黑脸想提醒他不要太大声说话,但想到外面还是光天化日之下,便也忍住了。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是我。”
这个声音里有几分寒意,像是冬天里不经意间的一阵冷风。
花无忧酒喝多了耳朵却好使,听出了是奎花狼的声音,便不顾身份尊卑的端着架子冲张诚道:
“是奎星君回来了,张诚快去开门。”
由于席间花无忧不知廉耻的把那件子虚乌有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比真的还真。
张诚是个直肠子,当然都信以为真,他对花无忧已是敬若神明,傻乎乎的道了一声“是”便跑去开门。
还是跑着去的,似乎是怕慢了花无忧会怪罪自己。
张黑脸摇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老李黑着脸,心里却早把花无忧骂了一百遍一千遍:
“这小王八蛋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编个瞎话唬住了人,就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罗金仙了。呸!就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小无赖大混蛋……”
云妃却愈发感觉花无忧越来越有男子汉气概,是个做大事的人才。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个子虚乌有的谎言。
张诚还似乎很紧张,摸摸索索好大一会儿才打开了门,又打了个酒嗝道:
“奎星君……回来了。”
奎花狼低眉垂目看都没看一眼张诚,冷冷“嗯”了一声便走了进来。
他一身白衣一副冷面站在众人面前,就像一个毫无情感的冰人。
他似乎只在秋浓面前才会笑,在别人面前不会。
屋里一时静的出奇,奎花狼的到来,给众人平添一股冷意,那种骨子里的冷,也驱散了冲头的酒意,都清醒了好多。
张诚在天庭本来只是一个小兵小卒,他更怕不可一世的奎花狼,一时竟傻傻的站在这个令人生寒的“冰人”身后。
云妃很讨厌奎花狼这种有事没事都拉着一张臭脸的德行,但面对这一副冷面,她竟不敢直视,便无奈低头装作视而不见。
老李和花无忧都是木讷无语,张黑脸毕竟身份高贵,表现的还好一些,但也被奎花狼那种冷酷的气势给镇住了一会儿。
他干笑一声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却听奎花狼忽得道:
“我要喝酒。”
众人又都齐齐一惊,奎花狼在凡间很少跟人交流,哪怕面对帝君。
他下凡也有些时日了,竟没有一次跟大家坐在一起用饭聊过天,帝君都说了下凡后要入乡随俗,要像个凡人一样吃饭睡觉,他还真把自己当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
奎花狼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花无忧旁边。
由于菜多拼了两张桌子,所以每两人中间都留有很大的空隙。
奎花狼也不看别人,只低头看着桌面沉默不语。
花无忧先反应过来,又冲张诚吩咐道:
“张诚,快去对面给奎星君要一副碗筷来。”
“这就去。”张诚又傻乎乎的跑了出去。
奎花狼却没什么反应,木头人一般低着头,仿佛他人都不存在。
一时间又静了下来,似乎奎花狼就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恶魔猛兽。
云妃斜了一眼奎花狼,她凤目圆睁胸腹鼓鼓,没好气说了一句:
“我累了去上楼休息,你们好好喝。”
最后这“好好喝”三个字,她故意拉长音提高了声调,来表达心中的不快。
她说罢也不看张黑脸一眼,便起身上了二楼。
奎花狼仍一动不动,似乎对他来说没什么事发生,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张黑脸一脸尴尬,冲在座的勉强笑道:
“你们先吃着喝着,我去去就来。”
他说罢也上了二楼,他知道云妃又在耍脾气了。
云妃正低着头坐在床边,嘴里还不知小声说着什么。
张黑脸走近跟前,小心道:
“荷花,你这是又怎么了?”
话间之所以加个“又”,是因为他又相信了云妃刚才说的以后再不乱发脾气的话。
云妃猛然抬起头来,又没好气的道:
“怎么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她说罢又甩过脸去,张黑脸忙坐在她的旁边,故作不知陪笑道:
“爱妃,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看你现在气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为何,我委实不知啊。”
“你真的不知道!”云妃又忽然转过头来,虎视眈眈盯着张黑脸。
张黑脸不禁咽了口口水,他是被吓的。又暗叹像云妃这样的女人的话还是不能轻易相信。
也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前,她刚说了以后对自己不发脾气,要好好待人,这会儿又什么都忘了。
不过,张黑脸也早习惯了云妃这种反复无常的性子。
还没等他开口,又听云妃道:
“哼,还不是因为你那位姓奎的重臣吗!整天板着一副臭脸,像别人欠他多大的人情似的。他也不想想,他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神仙吗,有什么了不起。别忘了,他还是个犯过天条的罪臣呢。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