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不堪回首”的误会,多年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终于大动干戈。
风剑尘对阵路朝东,他心中有气,却也要忍让三分。
路朝东先自上而下劈出一刀,快准狠杀机凛然,出手就想要人命。
风剑尘虽封剑多年,但余威尚在,侧身轻巧躲过,一招分花拂柳式,持剑自下而上化解柳叶刀利锋。
看似轻描淡写,实藏五分内力。
路朝东虎口一麻心头一颤,都说风剑尘早已金盆洗手,没想到内力还如此淳厚。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性子,却也有暗度陈仓的花花肠子。
又举刀作势下劈,却猛的刀锋一转,瞬间朝下滑出一个半弧,横刀拦腰劈去。
风剑尘一个急转身后退两步,又大跨步一剑神龙三变,一招三式,轻挑反撩疾刺,又加了一分力道。
路朝东也是江湖上吃肉的,侧身持刀呼呼横扫,几近平生之力。
风剑尘勉强二流,路朝东也刚入三流,本来退敌轻而易举,只是一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是下手不饶人,一时难解难分。
这边,风夫人路晚情独斗路朝西。
光阴一逝不再来,记忆中的美好是最美好的,路朝西素闻路晚情倾国倾城风姿,来前还以为已是落叶黄花,没想到风韵犹存,还存了不少传说中的闭月羞花。
他也是刚入三流的功力,只是心存怜花惜玉,一时未舍得痛下狠手。
路晚情虽得夫君真传,但毕竟女流之辈,有了孩子又荒废不少,堪堪四流。
路朝西走刀取巧,颇露戏耍刀风。
他一招举刀望月,本是削顶刀势,却忽得一转横刀掠胸。
路晚情凤目含怒流转,仰身躲过,刀风差点削颇衣襟。
大怒之下出剑落花式,一剑自上而下又转为斜剑上挑,划出一道弯勾,又一剑劈下,状似一道闪电。
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条有理杀机肆意。
路朝西暂时不想伤害梦中人,却也不敢大意,回砍几刀躲过……
柳万春在马上手握剑柄,急的老脸通红,憋出一连串的闷屁。
把他身后的帮凶都熏得皱眉掩口苦脸,无奈义气当先,只退后三四步。
没想到柳万春那匹坐骑也跟主人一般憋的难受,仰天一声长嘶,马尾一扬一连串噼里啪啦,臭气熏天。
下边打的火热,风情扬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他自恃不爱刀剑,在家里也不愿让老子练剑。
八年过去了,没想到爹娘的功夫还如此厉害。
朝手心哈了一口热气道:
“我爹我娘一定能败了那两个老王八蛋,最好杀了他们。”
残爷微微点头,说道:
“胜是当然,但今晚不是杀人夜,老爷不会下狠手。”
“也好,留给我去解决他们。”
残爷暼了一眼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少爷,咧嘴道:
“你凭什么?”
“凭我风府的家势。”风情扬随口道。
“钱能杀人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风情扬不服气道。
残爷望着下面的难解难分,意味深长道:
“这些年江湖多年,玄而又玄,已不似当年世俗江湖,钱只能杀人,却不能降妖除魔诛仙。”
“降妖除魔诛仙?嘿嘿,我可不敢去想,看看热闹而已。等爹娘打败了他们两个,再去收拾柳万春,今夜必胜。什么东风西柳,他柳家还差得很远。”
残爷绿豆眼半眯,不以为然道:
“你太小瞧这些人了,柳万春左边那位姓武,有千斤之力,内功精湛,还有一副钢筋铁骨,江湖人称武三绝,实属一流高手,只是不善刀剑,屈居二流。据说有一次不慎从百丈悬崖跌下,却只擦破一层皮。”
“有这么神奇?”
“稀罕事多着呢,那诸葛如一剑除了凤阳城水患,你不是也见到了?柳万春右边马上那两位黑衣男女,绝对是江湖上二流高手,人称魔乌侠侣……”
“魔乌侠侣?这诨名可不怎么好听。”
“这二人是一对夫妇,也非大奸大恶之流,只是心胸太过狭隘,有些小过小节也视为深仇大恨,有仇必报,手段暴虐,又常年黑衣裹体,有好事者戏称黑乌鸦,所以称作魔乌侠侣。”
“原来如此。”
“武三绝旁边那位,人称花残剑,因当年跟人比试被折断手中剑,却剑残人不残,励志勤修,绝对二流高手……”
……
残爷将马上有头有脸的来者逐一做了介绍,风情扬不懂江湖,脑子却好使,都一一有了大概印象。
此时就听“哎呦”一声,原来是路朝西终于隐忍不住下了狠手,风夫人被柳叶刀削破肩头。
“王八蛋敢伤我娘!”风情扬气急就要跳墙。
被残爷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示意息怒,你下去就得挨揍。
风情扬咬牙切齿,此时只恨自己不是杀人如麻的大侠。
路朝西小人得志,冷笑道:
“风夫人,咱俩都姓路,怕是远亲,可否再亲上加亲?”
风剑尘大怒,一剑击退路朝东,又跨步袭身路朝西。
以十分之力几剑狂澜,路朝西已快无招架之力。
路朝东见势不妙挥刀而上,路晚情也挺剑迎敌。
四人一通乱战,松山二老已现败势,却仍做徒劳困斗。
风氏夫妇心有灵犀对视一眼,使出绝招摧花式。
一个上刺一个下挑,剑剑利如疾风,周身水泄不通以防来招。
松山二老也有一套自己的双刀退敌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