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扬回去后倒头便睡,这一觉直睡到日落西山。
醒来后全身酸痛,一定是打架的过。
活动了几下筋骨,他便拿出偷偷带回来的柳叶刀,却再想不起那如何“一刀狂澜”的招式。
郁闷之极,难道是在做梦?
外面传来脚步声,便忙把柳叶刀藏好。
他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却也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言而无信,尤其是爹娘和老残。
当初都说了再不动刀剑,昨天是迫不得已,以后动刀也不能让你们发现。
“少爷,你醒了是吗?都睡了一天该吃饭了。”是春芽的声音。
“我刚睡醒,你进来吧。”
春芽送来了饭菜,风情扬睡了一天也不怎么饿,简单吃了两口便去看望爹娘。
看到二老没什么大碍,他便又回去睡大觉。
第二天再醒来已是日过中天,才知腹中无物,大口吃肉大口喝茶,风情扬又出府溜达。
残爷穿着破棉袄躺在竹椅上晒暖,虽然晴空万里,但仍是数九寒天时节,这外面可比屋里冷多了。
这老头子却没什么感觉,正在做美梦,那根打狗棍还在手里半抓半握。
风情扬笑笑走过,带十几名家丁来到府前一片开阔空地上。
他单独把王四叫到跟前,吩咐道:
“等一下你用力打我,打疼了重重有赏。”
“少爷,这个……小的不敢。”王四很是为难,打这样的小主子不是要命吗?命比银子重要。
“啰嗦什么,快打,你不打我就叫人打你。”
风情扬依葫芦画瓢照着练家子的样式扎起马布,等着挨打,他还想试试这副刀枪不入的钢筋铁骨。
王四苦着脸犹豫了一会儿,挠痒痒般打了少爷肩膀一下。
“没吃饭吗?是不是又想喝驴粪汤了,快动手!”风情扬急道。
当年被灌驴粪汤是王四心中永远的痛,到现在还有人私下里嘲笑他。
驴粪汤的味道又弥漫在鼻尖,王四面色潮红义愤填膺,风少爷的形象渐渐如蒲公英般消散,眼前就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用尽全力大喝一声,一拳打在风情扬胸口。
风情扬如暴风中的孤鸟连连后退,终于跌倒在地,捂着胸口叫痛。
一骨碌爬起来,龇牙咧嘴冲了过去。
王四正在发呆,刚才做了什么?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脸上忽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小腹中了一脚,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给我打,狠狠地打,敢打本少爷!”风情扬怒发冲冠。
那些男丁哪敢怠慢,冲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连王四的好兄弟刘三都补了几脚。
王四叫苦连天:
“少爷,是你要小的打的……少爷饶命……”
“是本少爷让你打的不假,你他娘的还真打……”风情扬气呼呼道。
忽的一怔,摆手道:
“好了好了,再打几下就别打了,王四这几天就不用做工了。”
他几步走到残爷跟前,咣咣踢了竹椅几脚:
“老残快醒醒,出大事了。”
残爷睁眼晃了晃脑袋,茫然道:
“少爷,出什么事了?”
“我的钢筋铁骨哪里去了?刚才让王四那个王八蛋差点把我打死。”风情扬捂着胸口没好气道。
残爷一愣,咧嘴嘿嘿笑道:
“少爷,是老汉忘了说。你还不是练家子,那混元功的真气只能在你体内运转十二个时辰,不然你会受不了的,嘿嘿……”
“你还笑,怎么不早说!”
“这俩天忙啊,你又一直在睡觉,老汉就没去打扰你。”
风情扬也没在说气话,嘴角一撇,抛出那个令老残心痛的话题:
“我说老残,你整天不看门都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去找卖菜那个大婶?”
老残却急了,从椅子上跳起来道:
“哼,老汉想着她,她不一定想着老汉。老汉不就是没那玩意儿了吗?都岁数这么大了那玩意儿还有用吗!她竟然嫁给了一个打更的老头,实不相瞒,这几天老汉一直在找打更那个老东西……”
“哈哈……”风情扬放声大笑,终于消气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说老残,你跟一个打更的支什么气,又不怨人家。你要埋怨,就怨那个大婶好了。不过,你若真气不过,少爷我找人帮你收拾他。”
残爷一摸脑袋,又嘿嘿笑道:
“少爷,刚才老汉睡昏了头,说梦话呢,你别在意。老汉在少爷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嘿嘿……”
“那你,不跟打更的老头计较了?”风情扬笑问道。
“打更的老头?老汉不认识他,嘿嘿,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了有人跟老汉抢饭碗,说的都是气话,气话……”
风情扬胸口也没那么痛了,心情大好,也不再调笑厚脸皮的老残。
拿起打狗棍仔细打量,这棍子已被老残摩挲的溜光锃亮,在日头映射下泛着绿光。
他凝眉问道:
“老残,这棍子是不是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竟跟那些锋利的刀剑有的一拼。”
残爷也皱起眉头,叹道:
“老汉可没那个福分,捡不到什么宝贝。这棍子跟老汉都十几年了,还是从咱家后院的柳树上砍下来的。昨天的事嘛,是他们的刀剑不济,还有少爷吃了龙心又得了一身混元功,等于是将功力也传到了这棍子上,跟少爷你一样也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风情扬仔细思量,也觉得有道理,他想再问耍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