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父亲?”
叶道昭回过神来,就看见他的父亲正在一脸疑惑的盯着他看。
“你这是怎么了,这些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叶思之其实早都想问了,他总觉得叶道昭自那日回来之后便有些不对劲了!
“没有,让父亲担心了,孩儿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还没有想通。”
叶道昭沉声说道。
“你也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你总是要明白,叶家是你的根基,维护叶家也是你的责任。”
叶思之看着叶道昭那有些敷衍的回话,还是叮嘱道。
他那日交代叶道昭去绑架楚栖暮逼问从龙卫的下落的时候叶道昭便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他也交代过,无论问不问的出,都要将楚栖暮灭口,因为这件事情是吴相和太皇太后他们的协助,他负责执行的。
他们商议大计的时候认为想要扳倒楚承奕,就得先结果了楚栖暮这个变数,而他自己私心使然,想要得到从龙卫,才交代了自己的儿子审讯楚栖暮,可结果却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楚栖暮也没有被杀死。
这可是他与吴相的第一次合作,却没有将事情做的漂亮,所以这几日他着急上火的日日盼着摄政王府能传出楚栖暮薨逝的消息。
但叶思之是不知道楚栖暮认出了叶道昭的,否则,这时候叶思之就不是在家里盼着楚栖暮薨逝,而是要派人去刺杀了。
“孩儿知道!”
叶道昭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父亲,随即又低下了头,他每次觉得父亲做的不对,或是想要反对父亲的安排的时候,父亲都会对着自己说这些话!而他也早都听得厌烦了,可是现实却是他也越来越听从父亲了。
“你明白就好!过几日,你去约一下吴府的大小姐吴寒酥出去游玩,切记要将她照顾好了!”
叶思之原本想着,拿到从龙卫,他就可以与吴相重新谈条件了,毕竟自己私开银矿这件事情罪不至死,按照淮安律法顶多是流放之刑,且他最初开采银矿的目的也是为了给养军队。
而且,他最近已经将人都撤了回来,也已经安排好了替罪羔羊,如今的他可谓是并没有能被人抓住证据的把柄了。
但若与吴家联姻,成了,自然是有从龙之功,可若败了,造反未遂可是要诛九族的。
所以,打心底里他并不愿意和吴家绑的太紧了。
可如今这情况,却不容他再考虑的过多了。
“父亲缓几日吧!我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呢!在外面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叶道昭是打心眼里不太喜欢吴寒酥的,因为他看的出,吴寒酥有些看不上他。
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也不愿意上赶着去讨好一个本就不喜欢自己的人,这会让他觉得在两人的关系中他是卑微的。
若他最后不得不娶她,那他现在就更不能让吴寒酥看低了。
而且,自从那日听了安愉公主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后,他这些日子每晚都会做梦。
他梦见他在皇陵当值,碰见了一个被人欺负摔倒在地的姑娘,出于好心,他拉了她一把,原本他都不记得这件事。
可是后来,他每次巡逻,总会碰到那个姑娘,久而久之,他就会与那个姑娘说几句话。
后来他调回京都,临走的时候,可怜她,便许她日后可以将她接回家做妾。
可是,没过多久,他便被他的父亲通知,要去求娶二公主楚栖暮,也是如今这样,仿佛家族的荣誉都背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后来他听说,是那二公主想要嫁他,求了摄政王。
摄政王便暗示了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同样让自己去询问那二公主从龙卫的下落。
后来他见她,才知道这二公主就是那个皇陵里的姑娘,他一下子便反感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被骗的愤怒,还是懊恼他居然曾想让公主来给他做妾,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他带她游街,看灯,踏青,他看着她越来越欢喜,心里也越来越冷漠。
那段时间,吴家的吴寒酥也经常用一种爱慕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不知道为何吴寒酥与二公主交上了朋友,后来,他们每次都是三个人一起出去玩,他将目光越来越多的放在了吴寒酥身上。
他们在楚栖暮面前正大光明的亲密,可楚栖暮只是认为,他是因为她才对吴寒酥多加照顾嘘寒问暖,认为吴寒酥是喜欢她,才每每与他们同游。
后来,他们大婚,喜轿进门,可等待新娘子却并不是喜庆的洞房,而是一件牢房。
他掐着她的下颚逼问她从龙卫在哪儿!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一身嫁衣的女子眼里从期待,惊愕,茫然,疑惑,不可置信,到看不出情绪。
最后一幕大概就是,她倒在地上,双眸紧闭,了无生机。
他很快忽略了心里的那一抹不适,从容的吩咐人将她装棺,放去偏院。
后来,摄政王雷霆手段的将自己和父亲贬谪,他回到叶府的时候,她的棺木已经被挪回了她的公主府。
摄政王说,她不算是叶家妇,不入叶府坟墓,最后将她葬入了皇陵。
后来他好像在军营外仰望天空,也不时想起他,可总归他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他们曾经拥有过最亲密的关系。
梦里的事情很真实,一切都很合理,可是也不是很真实,因为梦里的二公主只是二公主,并不是如今的安愉公主,梦里的二公主,温柔且懦弱,她做不来那些安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