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汽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背着橘色旅行包的年轻人。
林楠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活动腰肢,算起来的话,应该得坐了两天的车。从鲁省出发,转乘好几趟长途,经过数次打听,这才来到云省这个小县城,于木县。
就近找了辆出租车,林楠说道:“师傅,去旅店。”
“凤雀路?你听谁说的?”出租师傅本来挺开心的宰客,一听地名皱了皱眉。
林楠眉毛一皱,没有这条路?该不会被老头子耍了吧!
上车后,他和出租师傅沟通了一番。原来,凤雀路有是有,但那个叫法是八九年前了,现在改叫建设路。
至于他要找的好客旅店,八成也是不在了。
林楠有些失望,但来都来了,他不想轻易放弃,于是给了出租师傅点钱,让帮忙四处找找,打听打听。兴许那个旅店只是翻新改名了。
不知不觉,一小时过去。
于木县这一亩三分地,一小时能转两圈。
林楠觉得自己是个憨憨,就算他爷爷被栽花盆里了也不能证明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啊,平时林老头喜欢开玩笑捉弄人,保不准临死前玩个大的,
“白跑一趟,回去吧。”林楠准备打道回府时,下车帮忙找人打听的出租师傅,惊讶的叫了一声。
云省本地话他听不懂,便坐车上没下去。透过车窗,看见出租师傅脸色诧异的和一个老头聊着什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咂舌的,似乎是打听到了什么。
林楠精神一振,连忙从车上下来。刚好出租师傅和老头聊完了,表情严肃的走回来。
“师傅,怎么样?”
“旅馆改建成手套厂了,怪不得找不着。以前的旅馆老板我也给你打听到了,叫老刘,现在开了个大酒店。”
林楠还没开始高兴,紧接着,出租师傅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老刘的亲戚?”
林楠摇头,“不是亲戚,反正…就是有点渊源。老刘怎么了?”
“这人不一般啊。”
出租师傅点了根烟,说:“我听那大爷说,十年前,这个老刘每次进山挖山货,一定能挖到好东西,什么百年的人参,何首乌,能卖大几百万的,老刘去挖,就和捡破烂似的。”
林楠嘴角抽了一下:“师傅你搁这儿开玩笑呢?”
云省这种大山上都有护林队常年巡逻,好玩意早被人挖走了,哪能轮得到普通山民。林楠心底里是不信的,但他想起了他爷爷说的宝贝。
还有那句“大富大贵不敢保证,起码过得比寻常人好些。”
林楠的心跳动了一下。
出租师傅说:“你不信没办法,但老刘其实挺惨的。”
“挖完那些山参后,他运气用完了。前几个月,老刘的老婆闺女得病死了,对外说心脏不好,葬礼、头七什么的都没弄,直接送火葬场火化了,这事还有媒体去上门采访,都被挡回来了,街坊们说,老刘怕是做了亏心事,遭天谴了。”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离那人远点,没要紧事,就别去凑热闹了。”
“师傅,老刘开的酒店在哪!”林楠几乎没有思考,直接作出决定!
别人不知道老刘变化的原因,林楠却可以猜出来。
大概率和他爷爷说的宝贝有关。
不管宝贝到底是什么,或好或坏,林楠都没有交给别人的道理。
出租师傅咋了咋舌,见他都这么坚定,就没多说。
约莫十分钟后,林楠被带着来到县中心街,隔老远就能看见一栋高耸的酒楼伫立着,五个红色大字,鸿旺大酒店。
告别司机师傅,林楠背着包大步走过去。
酒店门口有两个穿红旗袍的迎宾小姐姐,她们微笑道:“欢迎光临,请问入住还是用餐?”
林楠说:“我来找人,老刘…你们老板在吗?”
迎宾小姐姐表情有点古怪,下意识的打量林楠。
朴素的黑色短裤,白色体恤,背一个橘黄色旅行包,一嘴普通话透露着浓浓的外地人味道,怎么看,都不像老刘的亲戚或者朋友。
“你有什么事情吗?”一个叫赵亚亚的迎宾小姐姐问道。
林楠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解释,他尽量捋顺了,告诉赵亚亚,自己爷爷在老刘那儿存了一件东西,现在他来取。
“哦,那你在大厅稍等一下,我去问问经理。”赵亚亚眼神狐疑的看着他,林楠刚转身,就听见赵亚亚小声和同事说:
“不会是找茬的吧?好客旅店,十年前?他爷爷租一间房租十年啊?”
背对着她们的林楠满脸无奈。说到底,他也没法百分百确定这事是真的,他爷爷到了晚年疯疯癫癫的,经常会在屋子里呆一整天,地面上画满类似于邪教仪式的法阵...忐忑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大堂经理从楼上走下来了。
这人从赵亚亚那边听说了他的事,眼神不善的走过来。
大堂经理是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没好气的说:“我给小老板打个电话,他要不知道你那事的话,你就走吧,别在这儿起哄捣乱。”
林楠眉毛一皱,说:“那不行,你得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小老板万一不知道这事呢?”
经理瞥了瞥嘴:“你当你谁啊,你让我给老板打电话,我就打?连领导找我们老板吃饭都得预约。”
说罢,经理懒洋洋的给小老板拨打电话,林楠也没别的办法,先等等看,不行再自己去找老刘。
那边电话通了,讲的是方言,林楠根本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