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两次吃亏之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安静了大概几十分钟,法军开始向后退了大概一公里扎营。这下双方的火炮也够不着彼此,就这么对峙着。
奥斯瓦尔德用望远镜看过几次法军阵地,发现对方一点都没有退兵的意思。他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法军要干什么。
鲁尔军最大的特点就是防守严密,但进攻乏术。就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让一个亲兵带口信给杜塞尔多夫的谢绾等人,告知目前状况,并请杜塞尔多夫做出决断。
消息传到后,谢绾、刘乾相、毛奇三人也觉得棘手。退肯定是不能退,一从壕沟出来,这条防线就肯定丢了。但是不出来,这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呢?
刘乾相经历上次夜战得手后,非常热衷于用新式武器偷袭敌军。他看俩人都没有办法,就主动请缨道,
“大人,我带一个营兵力,夜间摸过去再偷袭他一把。您看如何?”
谢绾觉得以法军指挥官的能力,偷袭一次可以,偷袭第二次可能就会出事。但不偷袭,这样僵持下去夜长梦多,毕竟对方兵力还远胜于鲁尔军。他看看毛奇,毛奇皱着眉看着沙盘,一声不吭。
既然毛奇没有明确反对,也就是说现在没其他办法了。谢绾撇了撇嘴,对刘乾相说,
“老刘,你晚上可以去,但一定要谨慎。不行就立即撤,我们现在一个兵都丢不起。”
刘乾相郑重的点点头,领命去准备。随后谢绾派人告知奥斯瓦尔德,已经有安排,安心防守。处理完毕,他扭头看毛奇,发现毛奇在沉思。便问道,
“少尉,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毛奇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
“我是在想,如果我是法军,会怎么进攻。”
谢绾也走到沙盘旁边,俯下身,双手扶在沙盘边缘,陷入沉思。
晚饭后,谢绾和毛奇在沙盘旁等待前线消息。
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谢绾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毛奇在一旁胡乱的翻着几本文学期刊。
此时一只老鼠探头探脑的钻进办公室,吱吱的乱窜。毛奇抬头看见老鼠,操起手边一本旧书就扔了过去。房间里已经比较暗,老鼠轻松的就躲开。毛奇年少气盛,玩心也重,接着找到扫把、拖鞋一通追打,直到把老鼠追到谢绾脚下。毛奇把一个笔筒扔过去,正好在砸在谢绾腿上。
谢绾“嗷”的一声叫,把毛奇吓了一跳,老鼠也趁机顺着墙角溜了出去。
谢绾看着地上扔的各种东西,有点恼怒的看着毛奇,
“干嘛?造反吗?”
毛奇脸涨红了,
“我打老鼠……”
谢绾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点个蜡烛?这黑灯瞎火的,老鼠那么小又灵活,靠扔东西能打中,你有点常识没?”
毛奇一愣,他立即回头看看沙盘,失口叫道,
“坏了!”
谢绾还没回过神,毛奇接着说,
“法军如果在射程外就采用爬的姿势,再用谢1818掩护,在夜里是很容易突破壕沟前的火力覆盖区的,我们的火枪再厉害,夜里也打不中趴在地上的目标。”
见过后世战争的谢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用中文嗫嚅了一句,
“匍匐前进……”
其实不是谢绾想不到这里,而是这个时代军队热衷于密集火枪阵给了他太深刻的印象,几乎认为欧洲军队没有燧发枪就不能作战,而燧发枪是无法弯腰趴下使用的。
然而,此时是冷热兵器过渡期,士兵使用冷兵器的能力也很强。法军如果在夜里放弃燧发枪,使用短刀甚至就是燧发枪刺,大规模匍匐贴近战壕,在兵力三倍于鲁尔军的情况下与之肉搏,加上还有整整两千同样可以匍匐射击的“谢1818”火枪兵掩护,奥斯瓦尔德肯定是只能挨揍了。
原来时空中十九世纪中叶到二十世纪初堑壕战盛行时,堑壕之前还有数道很重要的铁丝网,就是为了防止步兵匍匐攻击,但谢绾脑子里根本没这个概念。
俩人都慌了。此时再派骑兵到前线通知奥斯瓦尔德撤军,很可能一出来就遇上法军偷袭,更危险。
毛奇走到沙盘前,把已经聚集到法军军营里代表连队的积木又拿出来,围绕着战壕弧形展开,然后把代表刘乾相的偷袭部队的积木放到法军营地西北侧。
谢绾只看了一眼沙盘,立马跟毛奇说,
“让骑兵立即到前线通知奥斯瓦尔德严加戒备偷袭,如果已经发生,死战不退。剩下的所有部队集合,我们去前线。”
毛奇赶忙问,
“那杜塞尔多夫怎么办?”
谢绾一咬牙,
“你立即找三个清国人,都换上我的阿提拉夹克,各带二十骑兵,也都换上高级军官的军装,从东北西三个方向沿大道快马出城,叫他们出城一公里后下马埋伏半个小时,有尾巴就干掉,然后潜行到杜塞尔多夫东南的蒙海姆来归队。待三只队伍出城后,我们从东面出城。其他事情,我路上跟你讲。”
谢绾也是没办法,只能采用调虎离山来尝试引开法军密探,有没有用只能看天意。
半个多小时后,谢绾和毛奇率领剩余的两千四百步兵向东出城,沿途同样埋了两处钉子,以偷袭可能存在的尾巴。出城又半小时后,谢绾军转头向南。
路上,谢绾和毛奇骑马并肩而行,谢绾说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法军在夜里肉搏偷袭有一定成功率,但是伤亡肯定不小,法军指挥官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