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身后传来大笑声。
她转头去看,见到了一屋子的人。
见月站在人群里,双手捧着脸,笑着喊:“太好了!是个女孩子!”
父亲大人坐在她身旁,也笑了起来:“十方,是我们的家呀。”
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回去十方。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重要。什么真心,为什么,都不是她该在乎的东西。
她知道的。
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
雪罗把目光从河灯上收回来,看向见月:“我一点也不在乎十……”话未说完,她已被见月捂住了嘴。
晚风掠过河面。
有细细小小的白色花朵从树上落下来,像一阵阵的雪粒子。
见月拽着她,将她抵在树干上:“闭嘴!”
黑发的少女,木着脸,没有挣扎。
周围来往的人群,谁也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好像这样的场景,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又好像谁也没有发现树下有人在。
见月死死盯着雪罗的眼睛。
那漆黑的眼珠子,似乎透着无情无义的冷。
“小七,你不能再这样了。”见月松开了她。
更多的“雪”纷纷扬扬洒下来,雪罗白着一张脸没有言语。
行人匆匆地走过去,又匆匆地走过来。这天下间的人,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去了十方,又能有什么不同?那些妖怪,难道便能告诉她答案了吗?
她转过脸,看向树干。
见月无声透气。
忽然,有人走了过来。
穿青衣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子,另一个人头戴帷帽,手里抱着盆烈焰般的红花。
青衣少女一边走,一边说:“小姐,小姐!快把花给我吧,这么沉,还是我来拿吧。”
可她家小姐牢牢抱着花,就是不肯给她,急得她赌咒发誓道:“小姐,秋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倘若我真的不小心摔了你的花,就让我、让我永远找不到好男人!”
见月“扑哧”一声笑出来。
面向树皮的雪罗,听见她笑,也慢慢把脸转了回来,皱着眉头向前看。
头戴帷帽的姑娘也在笑:“好你个秋秋,总是男人男人的,莫不是想嫁人了?不如我回去便差人给你寻个夫家吧?”
像是心情很好,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雀跃。
她的脚步,看起来也很轻松。
那个名叫秋秋的丫鬟,跟在她边上,羞红了脸:“奴婢的姻缘,就不劳小姐您操心了,毕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