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沧海这般一说,花笺倒也明白了这六位找她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她修为虽然是不错,但是现下情况并不如往。
再则,教人一事,花笺不在行。
“教学世家公子之事,花笺并不合适,还请六位长老另择贤人。”花笺开口,直接拒绝,不留余地。
听得花笺这般不留余地的拒绝,六位长老各有所思,好一会儿之后,才有枯玥率先开口道:“花笺,你该知晓黎山虽然位列九州第一大除灵仙山,可若要长存,必然需要黎山众弟子齐心协力同为黎山,黎山方能长稳,你身为黎山弟子,必然也该有所付才是。”
枯玥这番话无非就是在说花笺对黎山并无心意,身为黎山弟子,为黎山长存做出自己的贡献,是他们该做之事,不该推脱。
铜鼎中的宝丘越发的想不明白了,这些时日她所见过的黎山之人,怎么的小的,个个都还算周正,心思正直。反倒是这几个老的,倒是一个比一个让人不喜,总感觉为人处事,皆是充满了算计。
若不是现下她在鼎中不好出来,她估计要指着这六个长老的鼻子骂人了。花笺姑娘心思不重,看不出这六位长老眼中的算计,但是她可不瞎,这六人唯一的区别就是算计得多和少的,还有就是有人犹豫有人果决,便在无其他。
花笺姑娘刚回黎山之时,这六位长老眼中的算计还没有那么重,这才过了几日,他们的心思就这般藏不住了?
此事她必然是要同花笺姑娘说的,只是她该怎么开口同花笺姑娘说才好呢?虽然花笺姑娘对这六位长老也没有什么好态度,但毕竟还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伤害花笺姑娘的事情,再则花笺姑娘对于黎山终归是存了几分敬重的,对黎山之人也自不会往多坏去想。
是以,便是她同花笺姑娘说了什么,花笺姑娘也不见得会当回事放在心上。
面对这般不谙世事的花笺,宝丘觉得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听五长老的意思,一定要去教学那些世家公子,才算得上有所付么?”花笺不慢不急的回道,语气算不上差,但也算不上有多好。
被花笺这般一问,枯玥片即刻便语塞了,这花笺平日里话不多,可一旦开口便是这般犀利,这次回来黎山的花笺,真叫她‘刮目相看’。
“花笺,五长老并非此意,她所言只是希望你再多加考虑一下罢了。”见枯玥欲言却止的模样,枯临竭出言道,“毕竟黎山育你不易,若无黎山,便没有现在的你。”
“育有所求,那便是欲。”花笺开口道,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这副模样倒是和云浮有那么一点儿像。
花笺在行走九州之时,所遇不平之事,若她主动出手,那时时候她便不会再去问别人讨要恩德。因为在她看来,若是带着目的和要别人偿还恩德而去救一人,对于被救之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黎山是育她不错,但正在育她的却也就只有师父言寂玄,再则这么多年以来她也并未有负黎山。想想这十余年间,她以黎山的名义不知道除了多少棘手的妖邪,更不知为黎山挣了多少名声。
即便是这样,可每每她自别处回到黎山,也没见到这六位对她有多欣慰。花笺本也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现下他们真的是扰的她不厌其烦了,再加上身处这让人不得平静的上合殿,便更加的不耐了。
世间之人,总会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也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你要一个只会上战场杀敌之人,去做女红中馈之事,岂不荒诞?
花笺的这句话,让殿中的这六位长老脸上生出了不自在之色,毕竟花笺的话说的确实没有错。
倘若一人怀着目的去帮助另一人,这不叫做善,只能称之为伪善。
倘若一人在救人育人之前就想到了日后要别人怎样去回报这份恩德,那么这便不是在救人育人,而是在毁人害人,将他人推向更大的深渊之中。
“荒谬。”一阵静默之后,枯悲合忽然开口道,神色带了几分恼怒。
身为黎山弟子,所思所想为了黎山不是应该的么?只是叫花笺参与教学世家公子之事而已,她就这般不愿,那么然后,待那件事来了,花笺必然是更加不会愿意了。
“若无他事,我先行离开了。”并未再多说其他什么,花笺开口道,往后退了几步。
还以为他们这般着急找她过来是为何事,早知道是此事,她便不过来了。这上合殿,她也待了够久了,若是再不离开,难保她不会在说出什么犀利之言出来。
“花笺,道风真人就快要出关,若是他出关见到你参与教学世家公子之事,必然会很欣慰的。”在花笺正要踏出上合殿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枯雨忽而开口道。
其实枯雨很是茅盾,他们六人在商讨是否让花笺参与世家弟子教学时,只有她是反对的。因为依着花笺的性子,必然不愿,而且花笺为确实是不合适的。
但是其他五人都一致赞同,她便也没了置喙得余地,今日便也只能同他们一同出现在了此处。虽然他们都没有直接说为什么会将议事地点选在上合殿,又为什么非花笺不可,但是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花笺罢了。
因为花笺平日里皆是冷淡,他们摸不清花笺到底如何做想,便以这种方式试探她对祖师爷的恭敬程度,试探她对黎山的敬重程度,试探日后到底会不会为了黎山而做出一定的牺牲。
黎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