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这黎山怎么说也是九州第一除灵师门,往昔从来也没有人觉得它弱,可是今日不过就只是一个花笺,便叫他们没了还手之力,任凭她宰割,这如何不弱?
谈条件,可以以整个黎山为代价平息她的怒火?呵,到底还是他们痴人说梦,多思了。
看着上合殿中所有被她制住的黎山弟子,花笺浅然一笑,看向灼熤,这才道:“如此,那便尽情享用罢!”
不过一句简单之语,却包含着花笺的诸多情绪,有快意,有舒爽,有不可一世,却又带着几分空白和低荡。
得了花笺的答允,灼熤也不矫情,随即拔地而起,离地数十丈方才停下,那些将黎山围困起来的炎溶也随着灼熤而动,编织出最为华美‘牢笼’。
那根根绕绕的‘牢笼’汲取着黎山的灵气,不断的被灼熤吸收,眼见着灼熤本化不成形态的身躯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完整。
身为除灵师,却看着溃灵在他们面前一点点的蜕变成大魔灵,他们却没有办法阻止,这种酸楚的感觉大约也就阿门自己清楚了。
“徒儿,不可!”好一会儿之后,花笺听得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陌生之中带着几分熟悉,竟让花笺有些恍神。
对啊,那个声音她自然是熟悉的,因为声音的主人是她的师父,是道风真人言寂玄。
明明言寂玄闭关也就这么几年,可她却觉得她与言寂玄似乎已有百年不曾见过了。噢,她想起来了,因为现在的她不仅仅只是言寂玄的徒儿花笺了,她还是弄潮,那个背负了太多太多的弄潮。
随着言寂玄的声音落下,由灼熤编织起来的那华丽牢笼隐隐生出了些许裂痕,那冰蓝色的光线也开始变得淡薄。
对于打扰自己蜕变成大魔灵之人,灼熤自有不满,是以他支配着那些炎溶尽数朝言寂玄攻击而去,那去势狠辣霸道,可以看出其动手之人确实是极为不悦的。
言寂玄终归是花笺的师父,自幼对花笺极好,极为上心,也从来不曾做过一件对不住花笺的事情。
是以,即便是花笺现下坠灵,即便是逼着自己六亲不认,可本能的,着别人伤害言寂玄,她还是会不由自己的出手阻拦。
捻指而去,灼熤只觉得微分细细,随即他的支配的那些炎溶都碎成片片花火,不再受他控制。
灼熤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花笺,还没等他开口问花笺这是为何,便听得花笺开口道:“他,留着,不可伤他。”
灼熤听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想着个凭空出现在这里的除灵天师,于花笺而言,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罢,不然花笺也不会在此时此刻流露出那种柔和的感情。
上合殿中的黎山弟子,看清楚来人,又看着花笺的变化之后,心中自然是又生起了几丝希冀,那可是他们黎山的除灵天师,又是花笺的师父,这便意味着事情是有所转机的。
看着花笺那些微的变化,心中滋味万千的大约就是央措了,她的女儿面对她时只有讥讽和怨恨,但对着那位黎山之人,她却在她眼中看到了柔和,这对她来说,何其悲戚?
但悲戚又如何呢?
今时今日的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就,而起现在的她因为因果,少了半身修为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事态越来越遭,自己的女儿越来越封魔。
“徒儿,你这是作何?”他不过是出关受阻了一些时日,怎么一出来黎山便成了这个样子?
在救了几个世家公子,询问了一番之后,他才大致知道黎山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他是不愿相信这些事情事花笺所为,但在看到花笺之后,他却不得不相信了。
刚刚见到的时候,他是恼的,是怒的,可转念一想之后,他虽然不恼也不怒了,但却左右为难了。
聪明如他,黎山之事也好,花笺之事也好,他都心如明镜。
花笺坠灵,定然和黎山的那几位没脑子脱不了干系,平息和封印地热并不是只有用盘族血脉的女子血祭一个办法,这些年来他苦心研究,就是为了地热再起之时。
本来地热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复起,他是有足够时间钻研的,可这些个不长脑子的,定然是对花笺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地热提前复起。
还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子啊!
一边是他也不忍就此覆灭的黎山,还有那些诸多无辜的黎山弟子,一边则是素来无辜,他们黎山亏欠,他一直疼爱无比的徒儿。
似乎他站在哪一边都是错的,是不对的。
“如你所见,不过是想覆了黎山罢了。”花笺笑道,回答是狂妄的,但是语气却还是带着几分对言寂玄的尊敬。
“没有可谈的余地了么?”言寂玄问道,言寂玄虽然是言字一辈的黎山弟子,但看着并不显年岁,只是有额前的那缕华发显示这他的已不年轻。
往日了的言寂玄大多都是一副率性随意,玩世不恭的的样子,如此正色还是头一回。
“双方势均力敌称之为谈,这般弱的黎山,哪里来的资格和我谈?”花笺笑笑,随口答道。
“你的选择,师父向来支持,唯有此事,直叫师父为难。若你心意不改,便将师父也一同埋于这黎山之下吧。”言寂玄道,几分心疼,几分无奈,几分决绝。
他不阻止花笺,这是出于对花笺的情分,他选择长埋黎山,这是他对黎山的义,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了。
若是他能够早些时日出关,那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