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晨雪痛不欲生的样子,楚雄启没有一点同情、怜悯,有的只是一种讽刺,轻视,不屑,他的眼眸微微眯着,审视又讥嘲的看着林雪,“夏主管,就算你的命在我眼里,都一文不值。我要你的肝脏有什么用?”
他顿了顿,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手指在上面飞速的操作着,“而我却掌握着你和你重要的人的命运,我说过,你必须离开………”
随后将手机屏幕正对着夏晨雪的脸,一个视频便映入夏晨雪眼帘,楚雄启按了播放键………
一个稚嫩的让夏晨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阿姨,这是什么?”
“是药,能让病人好好睡觉的药!”
同一时间,手机上的画面是一个护士,正拿着针头向白一念的吊针瓶里加药的画面。
药?
睡觉?
怪不得最近白一念有些嗜睡的表现,难道是楚雄启在药里做了手脚?
夏晨雪的愤怒和惊慌还有恐惧达到了极限,她就快承受不住了,她奋力的抓起手机,眼眸睁大望着屏幕,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然而视频却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加完了药就没有然后了……
“你在药里放了什么?”
悲伤、气愤、恐惧的多重情绪混合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色看上去惨白,她质问时瞪大眼眸里写满了愤怒和恨。
楚雄启镇定自若的淡然一笑,同时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没什么,不是说了吗,是可以睡觉的药!不过,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那里面会放什么了……”
“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看夏主管你,你要是带着那个孩子离开寒冰,我敢保证,那孩子以后会健康平安的成长………”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走,只不过,那样我就不敢保证他的安全了,你也可以每天找人贴身保护他……不过即使那样也是徒劳无功,kev那小子的车撞到他的时候,你也在身边吧!”
楚雄启故意提起夏晨雪的伤心事,她是亲眼看着白一念被车撞到,都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到现在夏晨雪还记忆犹新,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面对一个她不想要又不得不做的选择,夏晨雪沉默了。
她知道楚雄启为了能让她离开楚寒冰,已经是不顾一切了。
望着沉默不语的夏晨雪,楚雄启又拾柴加火推波助澜,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块百达翡丽,漫不经心的说:“忘了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对医院的护士交代过,半个小时之后,给那个孩子加一点新药,至于加什么,我可不知道。可能他不会再那么运气好了,加点巴比妥酸盐,睡上一会就没事了,有可能加上戊巴比妥钠也说不定。”
楚雄启又担心夏晨雪不明白戊巴比妥钠的作用,给她科普了一下医疗知识,“戊巴比妥钠是一种安乐死机构的主要药物,如果注射或者服用过后………”
夏晨雪不想听那不堪入耳的结果,她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听到那些,她的心脏突然紧缩起来,浑身疼痛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自己唯一的孩子,和沐春风的孩子,命运坎坷的孩子。
“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夏晨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雄启无情的打断。
“我能安排人做这一切,就不怕被抓,而且就在你犹豫的时候,你儿子的命可能已经没了。”
“你别说了。”
“你决定了?”
“我签字,你会保证我儿子不受一点伤害?”痛不欲生已经让她无从选择。
“一言为定。”
随后楚雄启将笔放到夏晨雪面前,“决定了就好,我现在通知护士还来得及,要是再晚一点………”
夏晨雪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别无选择无路可退了,以楚雄启的能力就是现在不处理白一念,也会在日后随时对他下手。
她颤抖的手一点一点伸向了那支笔,每一次移动都显得那么艰难,每一次靠近她的心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到深深的刺了一下。
明明近在咫尺的一支笔,她却花了好长时间,好大力气才拿到,拿到以后,又没有力气去握住它,笔,从她的指尖“啪”的一声滑落。
楚雄启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满脸不悦的看着她,“你就那么一个儿子,你真的忍心看着他死?”
“死”这个字,被他说的尤为重,说这个字时的表情也尤为狰狞。
他的话,深深刺激着夏晨雪的每一根神经,那是一个最有效的催化剂一样,加速了夏晨雪的动作。
她继续拿起笔,文件上前面的内容被她略过,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名字之后,她的手就再也握不住那支千斤之重的笔,整个人就完全崩溃了。
她如一摊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脑海里回荡着自己和楚寒冰结婚签字的画面,讽刺又苦涩的笑容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她笑着流泪……
结婚和离婚,一个女人生命中的大事,都不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她都是被逼迫着完成。
她仿佛变成了没有灵魂的玩偶,在每一次被要挟中完成她不想做的事,可是每一次,都让她痛不欲生,她的心开始滴血,一滴一滴,源源不断的向外涌着………
看见夏晨雪签好了字,楚雄启拿起离婚协议,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又把那张足以闪瞎夏晨雪眼睛的金卡放到她面前。
在那金黄色刺眼的光晕下,夏晨雪的眼眸里又有无数的泪水争先恐后的要从眼眶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