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承水与澜慕枝乘舟澜慕河之上,眼见着一轮皎月璀璨夺目,头顶之上泼洒银光,将水面妆扮得如梦如幻。澜慕枝玉笛轻吹,悦耳动听。一曲罢,金承水道:
“曲声悠扬,宛若天籁。跌宕起伏,极富韵味。似是在柔声倾诉,相思之苦。此曲可是澜慕兄所谱?”
沉默好半晌,闻听澜慕枝道:
“承水贤弟好耳力,自是懂乐曲之人。此曲乃愚兄模仿而来,推敲斟酌数十年,却不得原曲之妙。说来惭愧,贤弟莫笑话。”
闻其言,金承水低头略思道:“恩,洗耳恭听澜慕兄之言。”
少刻,眼见澜慕枝举玉笛至金承水近前道:“贤弟请看,此笛上之字。”
金承水接过白玉笛,但觉此笛如湿玉一般水灵灵,在月下闪动晶莹之光,笛身一侧,篆刻秀美字迹:妞娃。
“此笛之主,名为妞娃?”金承水问罢,将玉笛还与澜慕枝。
“是。”澜慕枝道,“说来有数十年之多,愚兄在前方土丘之上拾得此白玉笛。其主妞娃甚美,纵是天女下凡未必能与其相媲美。其常在月下,站在此土丘之上吹笛,那笛音动听悦耳。偶然间,吾被其笛声与美貌吸引,迷恋致深,不能自拔,每夜躲在林中暗自观瞧。”
“澜慕兄说的土丘,可是前方之土丘,其有何来历可知?”金承水插言问道。
“来历不知。只道是几百年前的一天,大白天忽成黑夜黄昏,自午时起便飞沙走石,黑云骤然而降,大雨瓢泼,河水翻滚不止,待到后半夜里方止住,突见此处凭空多出一土丘,浑圆耸立,丘顶云雾迷茫笼罩。附近居民百姓皆认为是飓风所刮泥土石块聚集此处,堆积成土丘。”澜慕枝言道。
“恩……,澜慕兄,妞娃后来怎样?”金承水问道。
“后来,吾托人打探其家事,得知其住在此土丘西北坡下百丈外,其父为此地县尉。
唉!闻听其父,吾心甚苦。
此地,谁人都知,其家世代为官,父辈兄弟七人,皆为高官,子女数十人,唯此妞娃之父仅此一女,视其为珍宝,从不见人。
其年方二九,青春貌美,也不知挡回多少求亲者。此地媒婆百十来人,闻听去她家提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皆知去了必被乱棍轰出来……
愚兄也算是没出息,闻听提亲无门之时,所幸搬到此土丘之上的密林中住下,只为每晚能看上妞娃一眼。说来吾心下实是纳闷:但不知妞娃每夜立于此土丘之上,对着一轮皎月吹笛子,有个甚么意思呢?其是在等神人飞降土丘相会吗?
愚兄蠢呐!
一边疑惑着,一边暗地里观瞧着,不知不觉,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痛苦不堪!
数月后,末有发现甚么神人,愚兄思出一条蠢计,前去提亲。
吾对镜自视相貌虽不算出众,但也算俊朗儒雅,风度翩翩。便寻得一良辰吉日,重金雇佣一位知名媒婆,厚礼提亲。吾悄悄对媒婆言:至妞娃俯上,只道是为不远处土丘之神提亲便可,无需多言!
果不出所料,次日媒婆甚是兴奋与吾回话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开天辟地头一回,妞娃小姐传话,与公子见上一面。
闻听此言,吾心花怒放,打扮妥当,匆匆行至其俯上。
少刻,有侍卫引吾至后花园内,于一凉亭内见到了妞娃小姐。说句实话,吾当场被其美貌惊得头晕目眩,心醉神迷,语无轮次,亦不知所云。突见其注视吾良久,恼羞成怒道:
“何方厚颜无耻之徒,胆敢冒充他人?给吾轰出去!”
怒罢,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妞娃,吾爱你至深……,他人是谁?他人是谁啊?”
其末答言,愚兄痛哭大喊着被一群侍卫乱棍揍了出来。
自此,愚兄便得了相思病了。
忽一日,又思出一条蠢计。白日里扮成花农,满土丘之上栽树种花,只为能引来妞娃一笑夜晚躺身花丛、草地、树林中偷听笛声细语,爱情的音乐滋润心田。吾盼望啊!等待啊!痛哭啊!爱神能将吾垂怜眷顾…
不成想,此事被吾父亲知道,将吾活捉回去,痛打之后锁在河宫之内不让出来。
唉!一晃吾竟被锁在河宫三年之多,忽一日,吾父病得奄奄一息,将吾放了出来。
吾侍奉其多日,渐有好转之时,吾便在夜里又来到此土丘之上想看一眼妞娃。未曾见到妞娃,却遇见一伙歹人,数十人隐藏于密林之中欲行不轨。
吾觉此帮歹人必是冲着妞娃而来,便藏于密林中暗自观瞧,若歹人欲加害妞娃,吾必与其拼命。但那夜,直至天亮,未见妞娃出现。
次日,吾派人四处打探消息,闻听妞娃之父不知得罪何方人物,被押入大牢,于牢内被割喉身亡。其家数十兄弟被人四处追杀,皆不知逃往何处,甚是凄惨。
闻听此消息罢,吾之心为妞娃捏着一把汗,吾到是盼着她逃命而走,不知所踪,可免了此地一群歹人之害。犹恐其回来,落入歹人圈套,遂每夜里潜伏密林之中。
忽一夜里,吾父之病发作,吾急请人为吾父医治,待其平稳之时,子时已过,吾急忙奔向土丘之处,远远的便闻听打斗之声,心下暗叫:不好!必是妞娃来此处,歹人行凶造恶!
待吾持剑奔至此土丘之上,为时已晚。眼瞅着数十歹人将妞娃围在正中,其身旁几个侍卫已死多时,为首一穷凶歹人围向妞娃之时,见其手中持一短剑直接插入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