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翟坊,胆战心惊,硬着头皮,引领众魔兵魔将前来掘剑,黑咕隆咚的石洞内操着公鸭嗓,呼喝道:“都快点,别磨磨蹭蹭,都给吾听好了,沿着石洞往前走,行至前番你们来过的地方,快,都快点!”
说句实在的话,翟坊心里边充斥着极大的恐惧,那一种眼睁睁地看着二十几员膀大腰圆的魔将瞬间倒地,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命呜呼,让他魂飞天外、胆颤心惊!
他不着急,他跟本就不着急,越是不着急之时,他的嘴里越会不停地呼喝着:“都快点地,别磨磨蹭蹭了,快点!”
从心里学的角度出发,剖析他此一时的心口不一,或许这也是一种恐惧症的表达方式。
有些人天生就大胆,有些人天生就没胆,若说起来,或许要从胎元论起,也就是母体受孕之时,而非是出生。错综复杂,前世今生,方方面面,那得洪篇大论了。此处,暂不说胎元,说说胆量。若想胆大,唯剑气可助。练剑,实是在练胆,不畏艰苦,勇敢决断,干净利落,自信超凡,骨、气、风、神在无形之中化为一种气质,一种源于自身的禀性。
说说又跑题了,快说翟坊掘剑吧。翟坊他老奸巨猾,胆子很小,会几下三脚猫的工夫,狗仗人势。此一时,他巴不得安安静静地熬到载猷出现之时,在入得石洞内,呼呼喝喝地弄出来点动静,亦是壮个怂人胆。
一面石壁蜂窝处,有魔将来报:“回禀翟大人,已至一面石壁蜂窝处,兵将原地待命!”
“噢!都别磨蹭了,甚,甚么时辰了?”翟坊慢慢吞吞地问道。
“回翟大人,逢夜里戌时过半。”魔将应道。
“啊?戌时过半了,啊,戌时过半!那个,那个外面的大雨可停了?速派人前去看看,下得还那么大吗?”翟坊结结巴巴传命道。
“啊,遵命!”魔将应罢,转身挥手,引着一行魔兵察看雨势。
原地待命的众魔将、魔兵一头雾水,半晌没反应过来其为何意?本以为急急催促着向前挺进,怎地,还跑到外面看看雨势有多大呢?真是怪哉!
少刻,翟坊传命道:“原地待命!”
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后,翟坊很少见的沉默,一言不发。不一时,将手伸进怀里,揉搓着载猷给递给他的那瓶魔血,心里发毛,身体不停地打着颤!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双恐怖的眼睛,隐藏在暗角,无时不刻地盯着他。
闭上眼睛,就是那二十几员魔将‘咣当当’倒地上瞬间成冰棍,直挺挺地消失在石洞深处,唬得其当场尿裤子,差点咽气。若不是紧紧跟在载猷身旁,哪里还有小命可活,其怎能不怕!不知不觉,冷汗涔涔而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心中暗思:
“能拖一时,暂拖一时。开弓自是没有回头箭,但不知,这一瓶魔血淋在石条霜雪之上,霜雪尽融,会是个甚么个渗人的场景,翟坊可是还有命在?”
思罢,面色流露焦虑,想起载猷的嘱咐:魔兵持刀剑劈砍石条,引雷至,霹倒魔兵,莫怕!且持续二十四个时辰左右,事可成。说是不怕,怎能不怕呢?魔兵魔将亦是肉身,遇雷劈必然瞬间丧命,惨不忍睹。
翟坊的心‘砰砰砰’一顿乱跳,恰此时,有魔将来报:“回禀翟大人,外面暴雨急驰,霹雷闪电,丝毫不见停下之意。”
闻其声,吓了翟坊一哆嗦,面色惨白,上前‘啪’一个大嘴巴,恼怒道:“混蛋!混蛋!你这么大声,作甚?造反呐?”
魔将亦是吓了一跳,低头不敢知声,心里也直蒙圈,暗骂:“呸!真倒霉,撞邪了是怎地?还声大了,吓着他了,声小你在听不着,跑不了又是一个大嘴巴,跟谁讲理去,呸!”
少刻,另一员魔将上前,呵斥此人下去,近前与翟坊慢声慢语道:
“呃,翟大人,吾等且在此处四下里观瞧地势,听闻此处百洞贯穿相连,吾等莫迷路了,且寻妥当的最佳路线罢,方入洞不迟,可是免去了,欲速则不达。你说呢?”
且说这员魔将名:崔威。其随在翟坊身边十几年,对其性格拿捏的甚是准确,何时见过翟坊如此优柔寡断,引着兵将自是有任在身,岂不是成了大忌?心中直画魂。
其暗地里瞧着翟坊脸色不对,感觉似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附着众人头顶之上,又暗自思忖一番,前次二十几员魔将末有出洞,翟坊恐是吓得尿了裤子,知此行的目的必是不可告人,众人恐至死不知真相。
“啊,崔威,你心甚细,言之有理。不可远走,排好魔兵且四处寻寻,半个时辰后,整队入洞。”翟坊声音沙哑道。
“遵命!”
崔威应罢,朝着两员魔将一挥手,让其等速去安排,其却没挪窝。一个转身,扶着翟坊坐在一块碎石头上,甚显关心道:
“翟大人,此黑咕隆咚的深洞,深不见底的,深一脚,浅一脚,你可别进去了!有何吩咐,吾等待劳便是。”
翟坊眼珠一转,自是知道心里边想的事情,流露面上,似是被其看出来。怎敢说真话啊?害怕乱了军心,谁还去执行任务?直接送死去。
说来载猷惩罚他到也不怕,怎么说都是其女婿,还能一刀砍了他不成?他怕的可是剑下那一对妖孽啊,说不准,此一时,就在某一处,瞪眼珠子盯着他呢!翟坊越想越怕,自是不敢乱说话。寻思了半晌,慢声慢语道:
“哎呀!崔威,跟了吾十几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