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师尊与柒歌,师徒二人出得静室,沿着回廊走向饮宴大殿处,刚刚行至门口处,忽见一天官至,天官见师尊忙上前施礼道:“见过师尊。奉天帝之命,传雪神众将面君。”
师尊点头道:“天官暂候,雪神即刻便到。”
有侍者急忙入得大殿内,前去通禀,不一时,雪神匆匆而来,上前躬身施礼,天官还礼道:“传天帝口谕,雪神众将面君。”
“遵旨!”雪神道。
柒歌上前问道:“吾等皆去?”
天官微笑着点头,低声道:“正是。”
少刻,雪神众将出,师尊、鹤神与波兰花、地利尼及北宫众人等告辞回老君处,雪神众将一行随在天官身后,直奔大殿而来。
行至大殿前,天官前去通禀,不一时,有另一天官前来,引领雪神面君,众将殿外稍候。
雪神应声,随在天官身后,行于大殿之上。见天帝正坐在桌前,雪神忙上前施大礼,见过天帝。
“冬生,免礼平身!坐下。”
天帝平静道,面容上突现一缕因看到雪神前来而突来的喜悦,就好像一位慈爱的父亲,见到多年未归之子,从遥远的天边而回一般。
“谢陛下!”雪神礼毕,坐在玉墩上。
“冬生,闻得魔界发兵太白,欲灭掉蛇妖,老君暂缓发兵魔界,另行议策。
恰逢此时,帝母桃园花开,前番,曾与你说过赏雪桃开花,品雪桃之事。桃花盛开,帝母感念众爱将征战辛苦,邀请众将赏花、品桃。”天帝站起身殿中来踱步道。
“魔界发兵太白,灭掉蛇妖?可是因冢上之战!那日里,匆匆赶至冢上,眼见着魔兵、妖兵厮杀一处,吾等引兵冲上前,将其一并砍散。
魔君小人发兵太白,其与剑下恶妖联手施恶,沆瀣一气,罪不容诛!”雪神切齿恨道。
“冬生,且待老君之命便是!此番,不论是出战魔界或是出战太白,必要一鼓作气,斩杀魔君及灭掉剑下恶妖,容不得其等猖狂!”天帝道。
“紧遵陛下之命!”雪神道。
“少刻,前去赏桃花,品雪桃。”天帝道。
“谢恩陛下,谢恩帝母,雪神遵命!”雪神躬身施礼道。
忽见天帝大殿之中,低头沉思,来回踱步,声音低沉缓慢道:“冬生,朕有几句话说与你,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朕希望你能理解朕之用心良苦。”
“陛下,言重了,冬生受之不住!”雪神躬身道。
天帝上前,看着雪神,语重心长道:“冬生,有些话不说出来,吾亦觉憋在心里难受,你听吾说。
前番,吾本打算待你父出冢之日,引你父子相见,给你一个惊喜,却实是末有料到,魔君行出此大恶之事,犹如一柄利剑,直接将吾之心穿透,痛彻心扉!
很久以来,朕一直未曾与你言出你生身之父母,绝非故意隐瞒,只想着待你父重归天庭之时,与你团聚。
初来,算得你父亲大限劫数至,老君筹谋此计,为掩人耳目,两次将你父绑至天牢之中,看管起来,只因朕恐其未待入得冢中躲劫难,便殒命他处。
却实是想不到,冢中三百多年过,朕大喜之时,却迎来大悲,当头一棒,一剑穿心,朕悲痛得无法再悲痛!
朕现在,现在就带你去看一眼你父、你母的容貌,朕的铜镜中有,冬生你随吾来!”
未待天帝言罢,雪神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镜中的画面,日日夜夜穿梭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忽见,天帝拉住其手,引其向另一侧殿行去,雪神浑身好似失去直觉,脑中一片空白,机械木偶一般被天帝牵手而行,心如针扎,一阵阵的疼痛传来,脚下变得飘飘忽忽
不一时,行至侧殿内,眼见着一面硕大的铜镜半悬大殿之中,难以名状的悲哀袭来,雪神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抚着殿中圆柱,悲泣不止!
少刻,闻得天帝道:“冬生,随吾上前。”
大殿内极其安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雪神听见自己因悲泣而急促的喘息之声,越是想平静下来就越是悲伤,突见天帝弹指间,大殿之中落下金色的纱幔,顿时,暗了下来。
见其走上前,将手掌轻抚在铜镜之上,不一时,镜中出现一圆圆土丘,伫立在一片平原之上,前有一水如一臂将土丘紧紧环抱。
画面突然一变,眼见着一幽暗的石室之内,一人身着白袍,躺在石榻之上,抬起左侧手臂压在额头之上,遮挡住半张脸。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睡姿,仿佛是另一个阔别多年的自己,突然出现。
“粼羽!”天帝哀泣道,“冬生,此人便是你生身之父,金粼羽。”
突来的隔空相见,让雪神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镜中之人
少刻,天帝以手掌抚在铜镜之上,镜中人飘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面容清晰可见。
见其面若朗月,眼似星光,只感觉年纪比雪神稍大一些,微微抬起的一个眼神以及嘴角边一个细小的动作,皆一模一样。某一个瞬间,仿佛跨越时间的长河,多年后的自己从镜中迎面走来,雪神愣愣着看着那个自己,眼泪从眼中滑落竟不知
忽又见,镜中隐去那个自己,出现一个女子的面容,鹅蛋形的脸庞洁白如玉,眉若远山青黛,眼似近水波澜,温文尔雅的气息迎面扑来。
“云雅!”天帝哀泣不止,“冬生,这就是你的生身之母,吾天庭百花仙子,天将云雅。其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