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好几头来说,先撂下雪神这一边,鹤神排将观太白妖魔大战,咱稍后在说,先说说截魔岭处。
书接上回,说到翟坊脸色吓得唰白,手中接过载猷递给他的巴掌大小的黑瓷瓶,欲其前去截魔岭,无论如何必要将五条黑莽解决掉。唬得其冷汗涔涔,瑟瑟发抖!
喜沫上前踩着他的一条瘸腿,用力地碾着,发出一阵阵地怪笑,面目狰狞道:“你怕甚么啊,你那跟杀猪一般地嚎叫地能耐哪去了?哈哈哈,哈哈”
翟坊哭叽叽,看着莫不做声地载猷,又想到媚求,忍气吞声,暂时让这女狐妖猖狂一时,唯有留得一条老命在,方能与其等斗下去,否则,死不瞑目啊!
稍刻,拖着一条钻心疼痛地瘸腿,一瘸一拐地回至府上,‘扑通’一声,如一条死狗一般倒扣在床榻之上,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知命运之车,轰隆隆地向前行驶,下一站将其载往何处?是鬼门关吗?
他已麻木,他已不知去过这一站多少次?庆幸的是,关门落锁,其没有进去、亦是不想进去!
或许,十殿阎君垂怜他,欲其弄死狐妖在敞开大门迎接他,噢,不,不,弄死了狐妖,谁还上你哪儿去报道?!翟坊倒扣在床榻之上,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
少刻,闻得‘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其小妾敏芝轻轻走了进来,突然见翟坊犹如死狗一般倒扣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
“呸!你个死鬼,可吓死吾了,这是哪一时回来地呀,怎不吭一声?”敏芝啐道。
走上前,欲将其鞋子扒下来,刚一碰翟坊那一条瘸腿,闻其‘哎呦’一声惨叫!
敏芝又吓了一跳,亦是不知其怎地了,忙问道:“你这是又摔了不成?吾且扶着你,前去泡腿吧!”
不一时,翟坊呲牙咧嘴翻过身来,一双不大的三角眼看着敏芝,心中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儿,颇觉压抑!虽坏事做尽做绝,却也有崩溃无奈之时,看着敏芝,形同孩子一般,啪嗒、啪嗒地掉上了眼泪!
敏芝亦是聪慧,善解人意,知翟坊必有棘手之事,不敢说、不能说,忙近前以手帕擦拭掉其一行老泪,扶着他,往泡腿的沐浴之室走去。
入得浴室内,府上侍者忙准备好,敏芝上前为翟坊宽衣。
忽见其一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抬眼瞧了半天,摆在头顶上一高处,随后,自行脱掉衣物,坐进老树根一般地大木桶之中泡腿。
氤氲而起的热气之中掺杂着一股草药之味,又有些清淡的花香,熏熏欲醉。
只片刻,翟坊觉得全身上下血活筋舒,那一条瘸腿舒服多了,敏芝站在木桶外为其按摩着肩膀,甚觉舒坦,闭目养神,昏昏欲睡。
不一时,忽觉敏芝停下,窸窸窣窣地脚步声似是一旁边取过来甚么东西,又听见‘哗哗哗’水流之声,翟坊提鼻子嗅了嗅,没有甚么味儿,遂一只眼睛慢吞吞地睁开一条窄缝,见敏芝手持一黑色瓷瓶,正往木桶里倒着白色的液体,一时间,分辨不出是水的白色雾气腾腾而起,还是瓶中物的股股白烟腾空而起,直唬得翟坊睡意全无、魂飞魄散!
‘嗷’地一声,翟坊从木桶里一个高蹦出来,一蹦多老高,已然是忘记了瘸腿这件事,上前一手死死地掐住敏芝地脖子、夺下其手中黑瓶,怒斥道:“毒妇,妖妇,你想让吾死吗?”
“呃”
敏芝来不及出声,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地捣气之声,脸憋得紫红,双眼圆睁就要被其给掐死!
“哼!毒妇、贱人、妖人?你到点是谁,害吾作甚?说个明白,饶你不死!”翟坊喘着粗气,眼中一抹厉光,跳脚叫骂着,一把将敏芝推倒在地,摔个四仰八叉!
突抬头,似觉不对,在仔细一看,其摆放之瓶依然放在高处,原封未动。
其长吁一口气,将手中瓶子凑到嘴边闻了闻,一股草药味儿,顺手将其丢在一边,看着倒在地上,怒瞪双目紧紧地盯着其的敏芝,后悔杯弓蛇影、出手之重!
心下理亏,顾不得穿衣,又瘸着腿上前拉着其手道:“快起来,吾老眼昏花,误将你看成了狐妖,真该死!”
一边说着,一边抽了自已一个嘴巴,拉起敏芝。
且说敏芝这一个掐脖子跟仰八叉,差点要了命,又摔得实是不轻,脸色胀得紫红,脖子上留下一片乌青,换成一般地女子,定是要大哭大闹委屈一番,而其却紧咬牙关,一声没吭。
起身后,拿起衣裳,服侍着翟坊穿衣。
翟坊很内疚,与敏芝低声道:“与你实言,非吾疑神疑鬼,而是女妖欲害吾命!君上将此黑瓷瓶交与吾,前去截魔岭毒死五黑莽。此行甚是危险,你亦仅此一妹,崔通暂且留下吧!”
敏芝依然是末有吭声,就好像是一个哑巴侍者一般,自顾自地为其整衣。
翟坊自知没趣,多年来亦是了解敏芝的性格,其生起气来任你说一百句话,亦是不搭一言。
不一时,翟坊从高处取下手掌大小的黑瓶揣好,心中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一边唤敏芝上前扶着他回至殿内,一边道:
“莫恼火了,莫怪吾出手太狠!此瓶中之毒,毒死五条巨蟒不在话下,何况吾等?恐是连灰都不剩!吾亦是怕了,此番前去,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唉!”
敏芝亦是没有吭声,扶其入得侵殿之内,翟坊知道不能耽搁太久,恐那狐妖又在君上面前说其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