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渐停,大雪依然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柳絮、芦花、蒲公英一般漫天飞舞。四周围甚觉安静,能清晰听见雪落下窸窸窣窣地声响。
波兰花、旋极子手棚凉棚,站在一处山坡上,了望着魔兵撤走后空空荡荡地营盘。稍刻,旋极子转回头,抬起手指弹落波兰花头顶上的积雪道:“师妹,莫看了,其等撤走了。”
“师兄,但不知载猷那老混蛋因何急匆匆地撤兵?”波兰花疑惑道。
“前两日,便已探得其将部分兵力调至截魔岭处。”旋极子道。
“呸!该死地蛇妖实是可恨,吾等在此四处搜罗野妖,与魔兵,几个女妖厮战,其却不知藏到哪个耗子洞里边不出来?被载猷吓得背气了不成?”波兰花啐了一口道,“初来,太白战场与其初见面之时,便觉其跟个土球子一般,甚爱钻洞里不出来。”
“师妹,莫小瞧那蛇妖。”旋极子道,“鹤神言,蛇妖狡猾奸诈,居太白数千年之多,怎肯轻易挪窝?逢着冬冷之时,其必是体乏困倦,心用余而力不足,待冰消雪融之时,其必出来与几个女妖大战。”
“妖妖大战,两败俱伤,战得越激烈越好!”波兰花道。
“那是最好!”旋极子道。
“师兄,吾等四处搜罗野妖与魔兵厮战亦是为牵扯住其退兵,欲妖魔大战、妖妖大战,此一时,妖魔皆退,吾等当如何?”波兰花问道。
“两条路。要么,追妖魔而去,要么,吾等退兵回天庭。”旋极子道,“师妹,你看这雪,洁白一片,像不像一大块地白云落到此处。”
“是啊,师兄,吾等恐在见不到如此大雪了!”波兰花随口道。
“呸呸呸!师妹胡说,妖妖激战之时,吾等免不了还得来此处,怎就见不得如此大雪了呢?”旋极子急道。
“咯咯咯......,吾是说,妖妖大战之时,冰消雪融,满眼皆是碧绿一片,哪来的雪啊?”波兰花笑道。
“师妹,不是吾说你,最近一段时间,闻听你说话,吾总觉得听着很是别扭,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感觉有甚么事欲发生,却又不知道。”旋极子很不是个心思道。
“能有甚么事啊?大不了,吾死了,你将吾抱回幽兰谷埋了便是,还能怎招啊?咯咯咯......”波兰花说笑道。
“停停停,又来了,怎说如此丧气之话,真真是气杀吾也!”旋极子极其不高兴道,“行了,吾现在就将你抱去得了!”
话音未待言毕,突见旋极子一弯腰,一个横抱,抱起波兰花就往前走,波兰花一边挣扎着一边咯咯咯地笑着......,行出不多远,旋极子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将波兰花摔出丈远开外,一阵吱哇喊叫声过后,二人又在雪地上厮打翻滚一处,沿着一处山坡直接翻滚至山坳中,厚厚地大雪形若软毯,慢慢将其等身影淹没其中......
大雪窸窸窣窣地下着,毫无停下来之意,夜晚形同白昼。
鹤神站在石洞口处,仰望着不远处高高耸立的山峰,大雪为其披上一层神秘地面纱。
“回禀鹤神,魔君载猷引兵撤退,匆匆奔截魔岭方向而去,吾哨探已跟随而去。”天将地利尼道。
“嗯。闻得两个女妖及剑下恶妖一瘸一拐引兵回,定是雪神引将金海龙宫将其等击退。”鹤神道。
“鹤神,吾等此时作甚?是否趁其伤时要其命,冲入妖洞之中将其等斩杀?”波兰花问道。
“不可如此莽撞。其一,吾等未曾入得妖洞,闻得妖洞颇深,地势复杂,其内有岩浆翻滚,易守不易攻;
其二,剑下恶妖及几个女妖,凶狠异常,此番受伤而回,吾等若在此时杀入洞中,其必施出保命狠毒招数,与吾等恶战!暂避其锋芒,另思良策。”鹤神道,“早时,吾已遣天将回天庭,将此处情形及魔君调兵截魔岭一事报与老君,闻老君命便是。”
“鹤神,魔君抽得个甚么邪风,其引兵截魔岭处作甚呐?”波兰花问道。
鹤神略沉思,看着纷纷而落的大雪,眉头微促。稍刻道:“自前番剑下恶妖出,截魔岭处先是被暴雨、洪水淹没,紧跟着恶妖造恶燃起大火,将此处糟蹋得不像个样子,飞禽走曾皆绝迹。
有所耳闻,前一时,其处出现五条黑莽,被魔君载猷派人前往将其等药死,但不知其为何将五条黑莽药死?此一事,还须跟盯魔兵下一步动向。”
说着话,忽见不远处天空中两员天将奔此处而来,地利尼飞身迎上前,不一时,天将落下云头,上前与鹤神躬身施礼道:“见过鹤神,吾等将此处情形回禀老君,老君欲吾等即刻至金海龙宫处汇合雪神众将,回天庭议策。”
“紧遵老君之命。”鹤神回礼道。
少刻,鹤神传命旋极子、波兰花,点齐兵将奔雪神众将处。
“遵命!”二人应声,分头行动。
约有少半个时辰,众兵将人等集齐,鹤神、地利尼在前,波兰花、旋极子与众兵将紧随其后,飘飘而起至半空中,直奔着金海龙宫方向而来。
大雪纷纷扬扬,四处白茫茫一片,宛若一个童话的世界,特别是置身半空中,视线虽看不到太远,却被脚下披着洁白的雪衣、连绵起伏的山脉所震撼......,宛若一条白色的巨龙,匍匐在一片雪原之上。
一路上无话。
天将破晓,天空蒙蒙见亮之时,鹤神引着众将行至金海水神庙处,迎面扑来的潮湿海洋气息,略带着咸涩的味道儿。
逢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