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寒澈抱着尊上之身,寒道紧随身旁,卡吕、芬克、行秀跟费举在后,引着百十来个相互搀扶着的魔兵,奔另一处石洞而来。
一路上,沉默着,无有一声。
沉沉夜色,滚滚灰云,沉痛的悲伤笼罩头顶。
灰云在天空中碎裂成无数块,就像干渴、枯竭、暴露在阳光下的河床,龟裂成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百块、千块......,朦胧月隐在云缝之中,倾泻淡淡地冷光,迎面而来的西北风吹得众人红肿的眼睛干涩的疼。
“少魔主,转过前边那一处山岗,石洞就在不远处。”卡吕沙哑着嗓子道。
“寒澈,吾来抱着父亲。”寒道声音颤抖,依然是哭腔道。
“吾来。寒道。”寒澈道,声音铿锵有力。
不一时,行至一处石洞前,洞门口处守着五、七个魔兵,见众人回,少魔主抱着尊上之身,‘扑通’一声跪下,眼泪若大雨点砸落在地面上。
行秀、费举两人早已成泪人,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声来,害怕再度惹得少魔主大哭,跑在最前面,低头清理着石洞内地面上落下来的碎石块。
接二连三的转了几个弯,微微见亮的石洞前方出现一个宽敞的石室,室内高悬着一颗夜明珠,释放光华,将洞内照得通亮。
一处石台前,寒澈将尊上之身轻轻放下,寒道站在一旁边,双手将父亲的双脚摆正,情绪失控,突然间扑在尊上的身上嚎啕大哭!
众人等亦是控制不住,跪地大哀!
稍刻,闻得寒澈道:“卡吕、芬克守在洞外,寒道守在洞口处,无命不准任何人进入。”
“紧遵少魔主之命!”卡吕、芬克紧咬牙关起身而出。
“宝贝少魔主,吾等暂至洞口处。”行秀扶起哀得欲昏厥的寒道向外走去。
“宝贝少魔主,吾等就守在洞口处,你喊一声,吾等便进来。”费举道。
“嗯。”寒澈点头。
室内安静无声,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难以察觉的一阵风吹动寒澈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寒澈抬头,环视着四壁。
见一处石壁半空中,出现一块方形之孔,就好像开了一扇窗子一般,似有若无的风从其处吹来。下方摆放着一石榻,石榻前方半空中悬挂着一副米色厚实床幔。
寒澈走上前,抬手将米色床幔拉上,传来铜环与横杆摩擦之声响,哗楞楞、哗楞楞......
稍刻,行至石室深处,见石壁、地面皆光滑平整,寒澈转身抬手间,石门口处一圆形、极其厚重的芝麻白色花岗岩桌面,自行飞至墙壁下,平稳而落。
寒澈一个转身,身形极轻,若一片流云,飘飘至石台前。见其双脚打开,与肩膀一边宽,双臂抬起,抡转出一光环,片刻之工,光环呈金色,形同一罩一般将尊上之身罩住。
见尊上面容安详慈爱,就跟睡着一般,沐在金色的光罩之下,仿佛一个瞬间,翻身坐起,眼神中闪烁着炯炯智慧和力量之光,引领着寒澈、寒道,众魔兵魔将与魔群、恶妖厮战!
忽然间,见尊上身体飘飘而起,如置身水面之舟一般,向着墙壁处漂移,寒澈随在身后,一手扶着尊上之身,慢慢前行,光罩高高在上,罩住其身魏然不动。
稍刻,停于墙壁处,寒澈双臂插入尊上身下,将其扶起坐住,盘起其双腿,双臂自然垂落双膝之上,慢慢降落在那一块平放着的圆形花岗岩石桌面上。
金色的光罩,形如一把金色的火焰,时而火苗高起,时而低落,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游弋在尊上的身上......,仿若一尊打坐着睡熟的雕像,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在安静的室内,安然入睡。
“父亲,寒澈这就将其打开,你要看着......”寒澈看着尊上道。
少刻,寒澈从腰间取出红绢手帕,突见其弹跳而起,自行在半空中盘旋,突棱棱地颤动着,形若有一双看不见的翅膀,围绕着寒澈转了两圈。
寒澈心中一紧,不知其为何物?目光紧盯着其转动,见其慢下来之时,摊开手掌,其‘扑棱’一声,稳稳当当落在寒澈的手掌心,好似迫不及待,欲寒澈将其从中放出来。
“父亲,寒澈谨记父亲之言,夜里自是无人,将其放置在一台面之上打开。”寒澈与尊上言罢,转身行至一石台前。
将红绢手帕放置在台面之上,看着两两对角相系完好的红绢手帕与初时一模一样,寒澈抬手解开了第一层。
突来的一种紧张感,令寒澈停下了动作,他不知道五莽之珠会幻化出何物?想起五莽庞然大物的身躯,狰狞的面目,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透过红绢手帕,依稀能看见五颗珠的轮廓,寒澈的眼前,好像突然间看到它们挣脱手帕的束缚,皆蹦了出来,转眼之间,五条庞然大物白花花的骨架,形同小山一般屹立在眼前。
它们摇动着巨大的蛇骨骷髅摇头晃脑地窜出石洞,迎着夕阳的火红之光,窜上天空,欲逆天成龙!
一个晴空霹雳,迎头一击,稀里哗啦的骨架散落一地,堆堆叠叠成一个巨大的白骨山丘,金乌西坠,血红的夕阳将山丘之顶染成血红色,巨大的蛇骨骷髅散落在一处,拉出长长的阴影。
当夜幕降临,天空中黑漆漆一团,‘扑棱棱’一声,骨架又重新组合,五条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又复活,它们排着整齐地队伍钻回石洞内,将石洞顶的石块挤碎‘哗啦啦’的掉落,等待着下一次卷土重来、逆天成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