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雪神大帐中哀痛、沉默着,呆愣愣地听着雨点拍打帐顶的淅沥之声,看着大帐湿透了的半截门帘,如一尊白玉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忽闻得一阵脚步声响起,紧跟着大帐门帘挑起,蒙神、柒歌在前,尘书、轩逸、陆云等将从外面跑进来。蒙神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珠,一边抱怨着:“这鬼天气,真见鬼,下起来没完没了,差一点儿在水沟里跌个四仰八叉,嘴啃泥!”
“啧啧啧,可行了吧你,还挺会捡好听的说,你就说直接来个大马趴、摔个狗吃屎就得了!”尘书一旁边话不落地接茬怼道。
“就是,谁说不是呢!”轩逸打补丁道,“大马趴不可能会离开狗吃屎半步,是不是?”
“吾看你俩总在一块儿,你就是那个大马趴,你就是那个狗吃屎!”蒙神指着尘书、轩逸道,“从今以后,他叫大马趴,他叫狗吃屎,哈哈哈......,哈哈哈......”
“去你地吧!你跌个大马趴、狗吃屎,怎会成了吾等之名?岂有此理!你若敢叫一声,吾等找主帅评理!”尘书斥道。
“都闭嘴!”柒歌看着面无表情,双眉紧锁,站在帅案后一言不发的雪神道,“主帅,定是一夜未曾歇息,眼睛都红了。吾等已得到历姜之令,白日里可有任?”
众将从未见雪神如此严肃,脸上绷得一个褶子都没有,一夜之间无有事情发生,一时间,不知道主帅怎会如引,皆默不作声,低头垂手站在一处。
大帐里安静无声,从没有过的一种压抑气氛笼罩在众将头顶,即便在从前,面对大大小小无数的妖人,大战群妖、群魔,恶战不止,亦没有如此时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来,冥冥之中,就好像有甚么不好的事欲发生一般。
稍刻,见雪神转过身去,以背对着众将,厉声斥道:“尘书、轩逸,即刻守在营门口处,无令不准动半步,若不听命,军法从事!”
“呃......,主帅,营门口处有兵将把守着,吾等有大任在身,守个甚么大门呐?”尘书纳闷道。
“啪”地一声传来,雪神转过身来,将一个饮茶的瓷碗摔碎在地面上,厉声斥道:“蒙神,立刻出去,给吾看着其二人守营门!其二人若抗命,拿你试问!”
众将一惊,被唬得一哆嗦,头一回,见雪神呵斥众将。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脸懵登。
“得令!”众将应声,退出大帐之外。
稍刻,雪神走出大帐,站在雨中看着直溜溜地站在营门口处的尘书、轩逸,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而落,亲若手足的兄弟感情,令其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去阻拦、改变这件事情的发生。
“冬生,可有事啊?”历姜从一旁走过来,两个天兵为雪神披上一件蓑衣挡雨。
雪神见是历姜,欲言又止,不知如何与历姜去说这件事......,稍刻,转身道:“历姜,今夜欲尘书、轩逸守营门,不可离开半步。吾即刻巡营,叮嘱兵将夜间谨慎迎战之事。”
言未毕,大步向一旁边的营帐处走去,历姜看着雪神的背影,想起刚刚见其脸上好像有泪痕又向是雨珠,一时间不知原因,遂走向营门口处的尘书、轩逸二人。
未待至近前,忽见蒙神从一处窜上前来,以手遮挡的额头前当雨棚,音速极快问历姜道:“嘿,吾说历姜老头儿,主帅是否有令,吾等不用看大门了?”
“你也在看守营门?”历姜看着蒙神反问道,“为何不与他二人一块站在外面?”
“主帅可没有命吾看大门。”蒙神瞪眼道。
“那你在此、又问此话作甚?”历姜斥道。
“嘿,吾说历姜老头儿,主帅不知做了甚么不好的梦了?大清早命其二人把守营门,还特命吾来看着其二人,怕其等跑了不成?”蒙神嘴撅得老高嘟哝道。
“原来如此,主帅之命怎可违抗?你,蒙神,站在其二人对面,眼不眨地看着,不准你躲在它处避雨!”历姜厉声道。
“甚么?.......”蒙神瞪大眼睛道。
“立刻!”历姜斩钉截铁道。
看着历姜转身而去的身影,蒙神原地愣了一会儿,磨磨蹭蹭、慢慢吞吞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挪蹭至尘书、轩逸对面,歪头抱膀斜眼瞄着二人道:“吾说,大马趴跟狗吃屎,你等看大门也就罢了,还得惹得吾跟着你二人一道把大门,真气煞吾也!”
“你才是大马趴跟狗吃屎呢!”尘书怼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晚上还让吾等在这把大门,那吾等得憋疯了!”
“就是,白天无事守着营门也就罢了,这晚上可不行,吾等憋着劲‘闹洞房’呢!”轩逸道。
“是啊!晚上若是看到妖人洞房之中惨死的囧相,不知道有多解恨!”蒙神恨道,“吾恨那妖人入骨,前番引兵来此,接二连三被其使出奸计诓骗,钻入圈套,几乎全军覆没!此番,吾定要在洞房之中斩了妖人,令其大喜迎大悲,记住蒙爷爷!”
‘噗嗤’一声尘书笑出声来问道:“囧相?吾说蒙神,你要将其斩在被窝吗?”
“呸呸呸!妖人丑恶的一副嘴脸,脏了蒙爷爷地眼!”蒙神呸道。
“那在被窝之中你不斩了呗?”轩逸一旁道。
“哼!闭眼斩便是了!保证斩个利利索索!”蒙神闭眼睛恨道,“你二人守在此处莫动,听吾好消息便是了!”
“那不行,说好了一起去‘闹洞房’,不让吾等去闹哪成啊?”尘书沉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