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萧景在憋什么招,她都要见招拆招。
逸风阁并没有沈良奕,她坐着等了半刻钟,只等来了一个小兵将。
从兵将口中得知,沈良奕公务缠身,本来已经出门的人又被叫回了衙门,事情不知何时才能解决,恐她等的太久,便派人来跟她说一说。
范南风听得不是很开心,不悦他以工作忙为由放她鸽子,沉着脸让那兵将离开,半路又叫停,我明日午后在城外等他一同去向江山观音庙卜卦,假如他来不了,就送过来生辰八字,我去卜一个良辰吉日,那大师后日云游别处,走了就再赶不上了。”
范南风忍了忍,那句‘实在不行就辞职,我能养得起’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想,话到这份上了,懂的人自然懂。
并不是她心急,而是受不了范通天日日的唠叨。
自从知道人在永安,范通天几乎就没停下过催促,即担心官商不配,又没有商户女嫁公子哥的先例,他家要打破传统,免不了顾虑重重。
心里没底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求签问卦,那神算子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凑不到一起,他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
生辰八字有多重要他们谁都懂,除父母媒婆不可见,要是小将军能把生辰八字交过来,那就证明他对自己女儿是真的,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办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亲宴了。
所以他催促范南风,叫不来沈良奕的人,也得弄来沈良奕的八字。
城外孤拐树的树荫下,范南风和范四等在那里,眼见日头偏了又偏,范四忍不住道:“别等了,我看这沈兄,大概率不来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接着说,“听说沈兄最近忙国主选秀,天天和当朝宣洛公主在一起办公,在解忧城你不是也见过公主吗,我早就说她对沈兄不一般,你看你还不行动,小心沈兄最后当了驸马,不要你....哎你怎么打人呢!”
范南风把剩下的树杆子丢掉,咬牙切齿说道:“走,不等了!”
气冲冲爬上向江山的结果,竟是那神算子前脚刚走行踪全无。
两个人从观音庙出来,范四心生埋怨:“早叫你别等了你不听,你看看大师走了吧?我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跟着来,本想借你的光顺便让大师算算我和含茵的未来,你瞧瞧,这回去怎么交差,含茵还等着喜讯呢....”
范南风实在受不了他的唠叨,举起手作势要揍他,却突然动作一收朝他胸口一掌,把他打的连连后退贴在树上,撞得他哼哧一声。
他没想到自己妹妹当真动了手,震惊着脸伸手摸了一下耳朵,随后瞥了一眼手上温热的血,大吼道:“你把我打出血了!你...”
范四话没说完,紧接着又见范南风冲上来,猛一下压在他身上,把他压倒在地。
又一支箭从他们上空疾驰而过,钉进了先前他靠过的位置。
这下不用多说,他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范南风眼睛快速饶了一圈,四面八方看不出射箭的来源,但气氛暗潮汹涌,她能感觉得到,四周埋伏了人,欲要他们的命。
“跑!”
“往哪跑?”
范四紧跟着她爬起躲在树后,范南风挡在他前面,盯着前方叫他跑时,手无缚鸡之力的范四并不知道往哪跑。
“往树林跑,那里树密,走位灵活点,找又高又粗的树挡着,碰到安全的地方就躲起来。”
“那你怎么办?”
范南风捡起一根粗棍,拿在手上颠了颠,“我怎么办,当然先解决这些人了。”
在孔孟的成亲礼之夜,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当时她以为自己就要出去了并没有追究,现在不同,现在她要搞清楚,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想买她的命。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你跑了我好施展,快跑。”
四周蠢蠢欲动的箭并没有消停,范南风棍子在手,一时舞的像齐天大圣,匆匆打开飞来的箭,为范四逃跑拖延时间。
只要暗人明白冷箭伤不了她而选择近身搏击,那她就能抓住把柄了。
伏击的人很快明白过来轻敌,便放弃箭攻,从暗处冲了出来,几乎二十多人,瞬间将范南风包围。
“谁派你们来的?”
回应只有刀剑,歹徒不言一句,行事作风极其果断。
范南风东挡西挡的同时,竟然不合时宜地觉得这些人业务能力过硬,要是收于她的麾下,那到时闯江湖,肯定能更加腥风血雨。
遮挡的木棍被他们一刀砍掉一截,很快就剩了标尺长。
对外挂披身的范南风而言,有好多次夺刀抹其脖子的机会,可观音庙前要人性命,佛头在墙角上盯着,纵然她不是那么有信仰的人,也不敢贸贸然破血。
范南风边挡边跑,被一大群人追着,就进了山林深处。
伏击的人显然没有想到看似文弱的女子竟然武力无边,一场紧密的攻击下来反倒己方损失惨重,领头人很快换了思路,拔下腰间别着的流哨信号对天一指,一声尖锐的响声过后,很快传来了范四的哀嚎:“小五救我!”
提前跑走的范四被三个人追的走投无路,窜林中竟跑到了战场中心,眼前尸体横陈的景象和妹妹被围攻让他心急,忘了自己并无实力,反而捡起一柄剑大吼着冲进了打斗。
护妹心切范南风可以理解,可他实在是太弱了,拿着剑左抡右抡自己都晃晕了,还封印了范南风的武力,让她拖着累赘攻守都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