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对范南风并无作用,反让她被烟熏醒,睁眼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下意识就从床上跳下来,开门要冲出去的瞬间,一支冷箭直奔她而来,被她空手拦下。
这下范南风算是明白了,起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与她不谋而合,目的都想放火烧死她。
“这个萧景,也太狠了,还知道斩草除根!”范南风把门一关,主动待在了火势汹汹的房内。
在她的计划里,为了彻底迷惑萧景,便定了一出诈死的计,故而以闹得满城皆知做辅助,再以范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为由,张狂做法树立一些生意上的敌人,等到红眼病一多,再借舆论的手放一把火,到时候她金蝉脱壳,加上蒙在鼓里真以为她死了的沈良奕的表现,萧景绝对信以为真。
这个一劳永逸的计划,没想到萧景也在考虑,并且比她还沉不住气,都没有让她进入绿柳庄,就已经动手了。
范南风也不逃命,先是假模假意嘶吼了几声救命,一声比一声微弱,等到吼的差不多,她把床下的密道打开,从里面抱出来仿真的假人扔在地上,摆出挣扎的姿势,部署好案发现场,才从密道里脱身。
虽然大纲再不能让她为所欲为,可这个世界还是她的,她让偏苑的火烧三天,偏苑的火便无论怎么救援,都不多不少整烧了三天!
范通天并没想到火烧偏苑的计划会提前,一开始得知起火时内心忧虑,后来又见火势不到三天不灭,心里虽不知具体如何实现的,但到底放心了。
密道从城东直通城外,城外有处闹鬼的荒宅,宅内接通地下室,被他提前放好了金银细软与吃食,范南风就在地下室里,呆了三四天天之久。
无人知晓的地下室再次进来人时,便是打点好一切来寻她的范通天。
两个人就着灯火吃了最后一次饭,范南风问道:“爹,外面什么情况?”
范通天道:“官衙出力救火,直到第四天才灭,偏苑和假人烧的渣都不剩,护送官亲自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了搜,并没有怀疑什么,而且官首亲自下令,把城东失火、秀女丧命的消息压了下来,不仅消息没出永安,还不让我出殡,连白幡白灯笼送丧都让我再等等,现在队伍早就出发回京了。”
事情原本按计划进行,可他脸上愁眉不展,讲几句就唉声叹气一下,范南风见此问道:“那不正合我们意?等到他们回去把这事报给萧帝,人都没了,他的圣旨肯定也就作废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
“圣旨是没了,可你在永安的户籍也要跟着消掉,你知道户籍消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没有身份,没有归属!意味着以后有故乡不能进有家不能回,意味着你虽然活着,可在这世上,你就成了透明人,再也没人敢与你相认!”
范南风闻言一愣,不曾想他在担心,拍了拍范通天的肩膀,软软唤了他一声爹,“这也比入宫好多了呀,没了户籍我也照样活的好好的,再说了,凭咱家的金银和沈将军的人脉,暗地里换个身份又有何难?名字我都想好了,我以后就叫马良。”
范通天本来愁眉不展,此刻瞪得眼如铜铃。
范南风又接着道:“我就算叫了马良,您还是我爹,永安范家还是我的家,等过个一两年风头过去了,再也没有威胁,我就把沈良奕接过去,到时候我回来看您时,就带着您的女婿,说不定还有孙子,一起回来看您。”
范通天似乎想到了这样的画面,脸上缓慢地显现出笑容,范南风又乘胜追击:“不知准备的五十箱黄金,爹可给我准备好了?”
“好了,都提前运出永安了,不过你要这么多金子干什么?”
“这可是我未来一两年的开销,在外无亲无故,就指望这些金子给我温暖了。”
范通天这才想起大事,“你一直都不说要去哪,这以后家里想你了,得去哪找你呢?”
当然是点苍山她的大易宫了,可范南风没有明说,只说时候一到,他自然就明了,又见天色已晚,说道:“时间不早,吃完这顿就要分开,天黑好赶路,我得尽快离开才安全。”
想尽快离开的不止范南风,还有曹天启率领的队伍,日夜兼程,要赶在沈将军之前回安阳。
他们不宿客栈,困了只在马背上眯一两个时辰,遇到茶摊才歇脚。
六七天的路程因此缩减了一半,最后一个茶摊一过,就是安阳城门了。
曹天启这才有闲心,一杯茶下肚,问沉默了一路的聂语修:“怎么,你还在生气?”
放火的计划本在绿柳庄,聂语修便只顾着部署绿柳庄,却被曹天启先行一步,并没有遵循约定好的事情。
计谋是他出的,都是因为他,才让薇薇葬身火海。
曹天启见他不应,又继续满不在乎说道:“别闹情绪,我们有重任在身,成功之后,别说一个女人了,你想要什么便得什么,何必斤斤计较在这一人身上?再说了,若不是她献身,我们的计划也不至于提前这么久,为了我们的大计,我会记得你这份功劳的!来,”曹天启替他倒了一杯茶,“喝了这杯,不要心存芥蒂,我们继续赶路。”
聂语修心有怒气,面上却云淡风轻,端起茶杯与他一碰,如他所愿一口饮下。
茶饮下了,可这结却并未消除,不满越来越深,使他改变了主意,决心要借他们的手,坐收渔翁之利!
范家的钱他要,以后的权利地位,他也要!
喜欢穿书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