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刚进来的这些人,也不管进来的这些人是什么表情,只在桌子后面坐好,道:“这次又是那位大夫给我诊脉,想诊脉就快些,我想清静清静,父亲请你们来有什么用,照样是治不好这病的,如果能治好,现在家里也不至于剩下我们这一老一小了,按我的意思,早就该绝了这治病请大夫的心思了”
“哥儿,你和族里别的人不一样,你还年轻,你命好,说不定就能治好呢,可不要总说这丧气话,算命的不是都说了吗,你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你命中得遇贵人,之后吴家繁荣昌盛,光耀门庭都要靠着哥儿呢。”杨奶娘听吴公子这么说,立刻双目含泪上前劝道。
珍珠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呀,这不是和张颂一个批字吗,看来这吴公子的命确实不错,这病有戏。
“奶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和原来家里得过这病的人不一样,他们只是脚烂腿麻,最后溃烂而死,而我一开始就先是全身溃烂,然后才有的肢体的溃烂越来越严重,我比他们严重多了,你却说我却能奇迹般的活下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吴公子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发起狂来。
“嘉儿,嘉儿——我的儿呀,你要疼死为父吗?嘉儿——”随着外面几声带着悲戚的喊声后,吴老爷踉踉跄跄的闯进来。这吴老爷满头华发,一脸泪水,被一个两个长随架着,搀扶到椅子上,哭的泣不成声。
“爹爹,都是儿子不孝。儿子不该让你伤心,爹爹请你止悲,儿子错了,一定好好配合大夫,好好调养身体。”吴公子从桌子后面转过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吴老爷跟前,费力的跪倒在吴老爷面前,哭倒在他怀里。这简直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吴家的认知里,这个病一发作那就是九死无生。明明知道要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有时候等待死亡的恐惧大过了死亡本身。吴家两父子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况。
“老爷,哥儿,都不要哭了,快不要哭了,说不定这张大夫一出手。哥儿的病就有救了呢,快不要哭了,坐好等张大夫给你诊脉。”杨奶娘上前拉起吴公子,把他轻轻的送到座位上,拿帕子小心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泪水还有渗出的黄色液体。好半天吴公子才平复了心绪,伸出手来让张颂诊脉。
“这位张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知道张大夫在京城有什么名头吗?就是看死不看生,神医张颂,呵呵。只要让他看过的病人得的都是绝症,他每次都能给出准确的死亡时间,所以他虽然是同济堂的坐堂大夫,但是找他看病的很少,除非有人知道自己确实的了不治之症。才会去让张大夫给断个生死,给个死期。”
“你闭嘴。你闭嘴,我儿子不让他看了,不让他看了,你也不要说了,杨妈诊金加倍,请这张大夫出去,快出去!”吴老爷站起来,抖着手,指着张颂让他立刻出去。
“爹,我得的本来就是绝症,你也不要讳疾忌医,如果这位张大夫能给出个死期,我们也不用这样日日饱受折磨了,也好过好以后的日子。”吴公子反而平静的道。
“吴老爷,你怎么如此性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急起来,你做好了,好好听我后面的话。”珍珠被这吴老爷吓了了一跳站起来道,看来这病人的玩笑是不能开的,以后一定要注意,“可是有个算命先生说,只要张大夫看了第一个不死的病人,那个人就是他的大贵人,那他就时来运转,变成看生不看死了。小女子不才,正是这位张大夫的大贵人,我是他看得第一个不死的病人,所以他早就变成看生不看死了,这次吴公子也一定时来运转,九死一生的那一生都让你赶上了,你就只管好好听张大夫的,把命交给他准没错。为了增加你的好运,他这次看诊特地带上我的,吴公子你这次运气好到顶了,你还担心什么?”珍珠笑着对吴公子和吴老爷道。
“当真,此话当真?”吴老爷就如同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块烂木头,也不管这块烂木头禁得不住,先抓住再说。
“吴老爷,这个老夫在京城确实有所耳闻,是以讹传讹,还是真有其事,就要看令公子的了。”王御医突然插嘴道。
“是真的,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张大夫请你给我儿诊脉,你一定要救救他,只要您救活了,吴家就是您的了。”吴老爷扑通一下跪在张颂脚下。
“吴老爷,吴老爷你快起来,不是都说医者父母心吗?你什么都不给我,如果我能治好令郎的病,那比得万两黄金还要让我高兴,我会尽力的,你快起来吧。”张颂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吴老爷扶起来道。
吴老爷把头点的跟鸡牵碎米一样,小心翼翼的请张颂坐下,赶紧给他儿子诊脉。张颂这才把手搭在吴公子的那溃烂的手腕上,这让在一旁拿着帕子要搭在吴公子手腕上的杨奶娘一愣,感激的注视着张颂。
在张颂诊脉期间,吴老爷头上的汗出了一层有一层,生怕一会儿从张颂口中得到那可怕的消息。张颂诊脉出奇的长,一炷香的功夫才收回手,然后又让吴公子脱了鞋袜,看他那几乎烂的露出骨头来的脚,屋里立刻臭气熏天,杨奶娘立刻把屋里的窗户都开的大了些。珍珠也不嫌脏的,跟着仔细认真的观察了一翻。张颂看完立刻有一个妈妈端着清水上前,请他净手。
张颂净了手,吴老爷穿着